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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严格到连丈夫和女儿都看不过去;另一方面,她又会慈爱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说“易家的女儿就当如此”。
这样矛盾的爱与憎,就连易时楠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真实的心情。
易时楠的女儿崔云树,比易尘大了两岁,生性活泼开朗,是个静不下心来的女孩。
易家的传承讲究修身养性,但是崔云树坐不住,也不耐烦修炼三雅道,比起这些传统古老的文化,她更喜欢新时代的科技。
而易尘不可否认的确是个乖巧而又文静的孩子,在那两年间,陪伴在她身边最长时间的不是亲生女儿崔云树,而是兄长的女儿。
易时楠一度以为,自己能够就这么等下去,等到时光岁月将一切芥蒂磨平,她终究有一天能够释怀兄长的离去,将那个孩子视如己出,再无戒心。
可是,事情却再一次地……事与愿违了。
“两年前,云树和易尘一起外出游玩,她们报了一个旅行团。”易时楠的茶杯已经见底了,而少言的茶杯还涓滴未动,仿佛伴随着回忆一点点枯竭的心,映出了女子眼底深深的倦怠,“又是车祸,易尘坐在靠窗的位置,逃离得及时,可是云树……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后来,云树告诉我,原本坐在靠窗位置上的是她,是易尘突然晕车,才跟她换了位置……”
说到这里,易时楠的声音再度干涩,她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仿佛掩盖心慌一般,却连指尖都在颤抖着。
“我就忍不住想,车祸死去,是不是就是……她的命,但是总会有人替了她,所以她才能活下来,而遭罪的总是别人。”
“所以,云树出事之后……我就没忍住,对她说了一些……过分的话。”
将兄长的死,将女儿的悲剧,全部归咎于一个人的过错,在这样撕心裂肺的发泄中,寻找到一丝解脱。
她不想看见那个孩子,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变得竭嘶底里,忍不住将心中的恶毒化作刀刃,最终伤人伤己。
所以,不见,对谁都好。
少言听罢,却是语气波澜不兴地反问道:“所以你是觉得,在那场车祸中死去、或者在后来失去双腿的人是易尘,会更好吗?”
易时楠低头,看着茶杯里的白水,轻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有。”少言抬眸,他眼底仿佛凝了寒冬的冷色,“你觉得她就应该死在那两场车祸里,接受自己的‘命’,不要‘牵连’无辜。”
自私是人的本性,在所爱之人与不爱的人之间,总是会偏向于前者。这并不不是不可以原谅的过错。
“你对她说了什么?”少言的眉眼渐渐冷凝,眼里也有了肃穆之色,“比如说,她克自己的血亲,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之类的?”
易时楠没有说话,但少言知道自己猜对了,愤怒到极致的女人寻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就不管不顾地将一切伤痛宣泄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少言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古井无波的心绪掀起了波澜,无可抑制的痛惜像涟漪一般层层扩散开去。
他还记得那张相片上的易尘,郁郁的眉眼间满是哀莫大过于心死的死寂。
两年,她还未能成父母逝去的阴霾中走出来,被她视作唯一的那个亲人却拿起刀,砍在了那颗本就支离破碎的心上。
她唯一的过错就是她的安然无恙,因为她在两次车祸中完好无损地存活了下来,所以她成了沦陷局中的人们可以被憎恨的目标。
失去敬爱的兄长,身为妹妹的易时楠很难过,那失去父母的易尘……就不难过了吗?
少言的情绪有一瞬的翻涌,但是很快,他冷静了下来,轻声问道:“愤怒伤心都难免口不择言,那么,两年后的现在,你依旧这么想吗?”
易时楠从随身的包包里摸出了一包纸巾,她逝去眼角的泪,嗓音喑哑地道:“不。”
“我的理智告诉我,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所谓的改命原也代表不了什么,如果我的孩子也是这样的命格,我身为母亲也会做出跟兄长一样的选择。”
“但是,我的理智却不能阻止我对那个孩子的感情像烟火一样渐渐冷掉。”
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东西,都在阻止她爱那个孩子。
她的女儿崔云树原本是多么活泼开朗的一个孩子,可是如今已经到了成婚生子的年纪了,却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应该怎么过下去。
每次她听见女儿的哭闹嘶喊,她心中就止不住的疲惫。这两年,崔云树的腿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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