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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这和我父亲有什么相干呢?”
“他们获准搜查卢瑟的住宅和汽车,结果在其私人汽车内的垫席上发现了相同的混合物,又在客厅的地毯上发现了另外一份抽样。”
凯特慢慢睁开双眼。“他当时在沙利文的住宅清理该死的地毯,应该是在那时候就沾上了地毯纤维。”
“然后在玉米地里跑了一趟?得了吧。”
“有可能是别人在房子里留下了带泥的脚印,他正好踩了上去。”
“本来我也想这样辩护,可是他们又发现了另外一个东西。”
她站了起来。“是什么?”
“除了地毯纤维和泥土,他们还发现了一种以石油为主的溶剂。警方在现场勘察过程中从地毯里取了一些这种溶剂的抽样。他们认为这是罪犯试图在清除某种血迹,就是罪犯自己的血迹。我相信他们已找到一些愿意作证的证人,证明在清理地毯时或在此之前那块地毯上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东西。所以,卢瑟只能是案发之后还逗留在那个房子里才有可能将少许的去污剂带回家中。土壤、地毯纤维和地毯去污剂。这里就是难以开脱的联系。”
凯特一屁股坐了下来。
“另外,他们查到了卢瑟在该市藏身的那家旅馆,发现了一个伪造的护照。通过护照追踪,又发现他到过巴巴多斯。案发两天后他飞往得克萨斯,接着飞到迈阿密,后又飞往那个岛屿。看上去就像逃亡的嫌疑犯,不是吗?他们还得到了那个将卢瑟送往岛屿上沙利文住所的出租汽车司机的发誓供述。卢瑟曾提及去过沙利文在弗吉尼亚的住所。此外,他们有目击者,证明案发之前曾数次看见卢瑟和万达·布鲁姆在一起。有一个女人,是万达的密友,她会作证说:万达曾对她说过自己需要钱,非常需要钱;克里斯婷·沙利文曾告诉过万达有关保险库的情况。这都说明了万达·布鲁姆曾向警方撒谎。”
“我能够理解戈列利克为何如此慷慨大方,向你透露这么多的情况。但这仍然是些间接证据而已。”
“不,凯特,这个案例的典型之处就在于,虽然没有稳操胜券的直接证据将卢瑟和犯罪联系起来,但却有足够的间接证据。面对这么充分的间接证据,陪审团会想:‘得了吧,你想糊弄谁呀?就是你这狗娘养的干的!’”
“我到时会尽量绕开难点,可他们持有的证据如同几块巨石,足以将我们统统击倒。如果戈列利克再把你父亲的犯罪前科扯进来,我们说不定就完了。”
“那些东西已过时了,其偏见值远远超过其证明价值。他不会将它们扯进来的。”凯特的话听上去要比她自己的内心感觉有把握得多。毕竟,你能对什么有把握呢?
电话铃响了。她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去接。“有人知道你在这儿吗?”
杰克摇了摇头。
她拿起听筒。“喂?”
电话线那端传来职业人员那种干净利落的语调。“惠特尼小姐,我是《华盛顿邮报》的罗伯特·加文。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几个有关你父亲的问题?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能当面跟你谈谈。”
“你想要什么?”
“得了吧,惠特尼小姐,令尊现在可是头版新闻人物。你又是州助理检察官。不用问,里面定有非常精彩的报道题材。”
凯特挂上电话。杰克看着她。
“什么事?”
“一个记者。”
“天啦,他们的动作可真麻利。”
她又坐了下来,一脸颓然的表情,把他吓了一跳。他走过去,拿起她的一只手。
她猛地扳过他的脸。她看上去害怕极了。“杰克,你不能接这个案子。”
“我不能才见鬼呢!我是弗吉尼亚州律师界的活跃分子。我负责过六起谋杀案的审讯。我是个合格的、出色的律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合格的律师,但你们巴顿…肖公司不承接刑事辩护。”
“那又怎么样?新业务总得要开头啊!”
“杰克,别逗了。沙利文可是他们举足轻重的客户。你曾为他工作过。我在《法制时报》上读到的。”
“这里并没有什么冲突。我在与沙利文的律师…客户关系中了解到的情况都不能用在这个案子上。况且,沙利文的案子不会在本地受审。我们是在和州法院交锋。”
“杰克,他们是不会让你接手这个案子的。”
“很好。那样的话我就辞职,自己开业。”
“你不能这样做。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