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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她;“明日出发。”向来温和的眸子微撑;“不许胡闹。”
“我真的不走。不是胡闹也不是任性;我要留下来跟你在一起。”福生咬咬嘴唇;认真的看着他;“把阿南带走吧。”
温戈轻叹口气;眼里的疲劳和无奈明显;“阿福;这很危险。我不能把你放在危险中。”
福生走到他一旁甜甜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才留下来。我也不能把你单独留在危险里。”
温戈起身把对方拥入怀里;“不要让我后悔。”
福生垂下眸子;紧紧抱住他;“也不要让我后悔。让我留下来。”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温戈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眼神越过半敞的木窗;不知飘向了哪里。
第二天阿南就被送走了。走之前抓住福生的衣襟哭的稀里哗啦;福生轻声安慰两句也开始跟着流泪;让一旁的温戈和阿离有些无奈。陪阿南一同离开的有王婶和胖婶;温良身边的小厮驾车负责把他们送到京城在温府落脚。
朝廷派遣的几名御医在两天后到达苏州;他们带来了大量防治瘟疫的草药。几人一到立马要求封锁苏州城;严格控制人口流动。当运送物资的人入城时;其乘车和马具都要经过火燎烟熏来消毒防疫。其中年龄最长;学识最渊博的胡御医召集大批人马到郊外或路边采摘佩兰。佩兰生于路边灌丛或溪边;解暑化湿;辟秽和中。他要求大家每日用佩兰泡水饮用;并呼吁大家坚持用佩兰等草药洗浴。
阿南离开后福生搬到温戈院子的西厢房;被禁足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允许不得离开。福生虽不乐意;但关键时期也安分的呆在院子里;闲暇无聊就重拾针线;为大家缝制香囊;里面用佩兰作填充物。
放下手里的针线;福生揉揉酸麻的肩膀;起身活动一下;带上绣好的十几个香囊唤来门外守候的小厮。
“发给园子里的老人和小孩。谢谢了。”
羡慕的看着对方离开;她转身到温戈的卧房;将窗户打开;又把被褥等拿到院子里晾晒;末了用石灰水洒遍了整个院子。
胡太医和其他几个太医到城后立即商讨出一系列防治瘟疫的措施;对瘟疫来说;预防比治疗更重要。
苏州巡抚上书朝廷请求更多的粮食支援;开仓赈济;保证城区人民饮食充足、健康;不适用变质食物;以强健的体魄抵御瘟疫;经瘟疫感染的人一旦死亡;尸体立即焚烧后用沙土掩埋;派遣士兵驻守在城区饮用水源边;防止水源污染。
无论上方的防御瘟疫措施有多周密迅速;感染瘟疫的人群还在一天天增多。城中出现越来越多有呕吐;发热;四肢酸痛和腐烂等症状的人。以温戈为首的温良等人每隔几日就会到疫区巡视安抚百姓。感染瘟疫的百姓被强制送出城内;集中在离苏州城不远的郊外治疗。
胡太医每日都会来给温戈等人把脉观察;如一发现头疼发热的症状立即隔离人群。温良和阿离两人几天前劝说温戈;要求他留在园子里等待消息;他们会随时派人回报。对方一如既往的固执;每日随大家穿梭在城中各处。福生知道劝说无用就不再多话;只要求他在家听从自己的安排。仔细的安排了温戈的起居饮食;福生为他缝制几个香囊佩戴在身上;监督他每日用佩兰泡身;用佩兰泡茶;喝中药防身;温戈整日在外走动;福生就让温良和阿离盯着他按时吃饭;不能潦草吃几口了事;福生在家会把温戈的棉被隔几日翻拆曝晒;往屋子里洒石灰水;卧室的窗子也会一直开着通风。
半月过后所有的人都有些疲惫不堪。
这天中午温戈就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一个人。
“周公子?!”福生张大嘴巴瞪圆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站在温戈一侧的人正是救了自己的周言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看温戈又看看周言生;两人的表情淡淡。一个正温和的看着自己;一个面无表情;都没有开口回答。眼里流露的疑惑越来越重;她张张嘴转头看向温戈:“温先生;他就是周言生。”
对面的人点头;悦耳的声音响起;“我知道。”随即带着身边的人到大厅落座;福生见此去准备茶水。往厨房走的路上福生暗自纳闷;周言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呢。她在自己落水回来的第二天就告诉了他救自己的人叫周言生;大概。。。在那时温先生记住了他?
福生把木桶里存放的山泉水放在炭炉上;把他们从京城带来的信阳毛尖放入绘有飞禽走兽的白瓷茶壶里;等泉水煮沸凉至七八成热;就把水倒入白瓷茶壶里。
等她返回把茶水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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