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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多谢兄台出手相救,我等还有其它事情先行告辞。”故安忽然垂下眼睫不再看花,转身欲走。
李慕歌知他与皇甫广帛的关系复杂,于是也连忙应和道:“是呀,再待下去天也快亮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皇甫广帛并未出言相留,但说出的另一句话却令他二人立刻停下了脚步。
“青玉,你身负数条人命,难道真以为能够如此轻易地一走了之?”
李慕歌哀叹一声,十分无奈地转身看向对方道:“兄台,莫要污人清白,在下姓李名慕歌,越西人士,并非什么杀人犯青玉。”
“那请问李兄敢不敢除下胡髯,卸下伪装,以真面目示人?”这时皇甫广帛叫来一个下属,命他将画有青玉的通缉令展开,送到李慕歌的手上。
李慕歌有些尴尬地看着通缉令上的那张脸,觉得自己的面相还算不错,可为何总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呢?
本想转头向故安寻求安慰,却发现对方正有些震惊地望着对面的皇甫广帛。
他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不加掩饰的表情,于是怀着些许不安也沿着他目光的方向一路望去。
没想到这一望,他竟比他还要震惊十倍。
只因他看到皇甫广帛的手中不知何时竟拿了张血红色的玉面。而且那玉面的轮廓与皇甫广帛的面庞完全吻合,眉眼口鼻处的形状更是不差分毫。此刻看来就像是他的手中提了张自己的脸,而且那张脸上还浸满了殷红的鲜血。要不是玉面的上半部又镶嵌了一张状似蝶翼的黄金面具,此时午夜森森月光幽冷,这样一张面具还真能叫人寒毛直竖!
当然,这样一张面具虽是世所罕见,但也绝不足以让李、故二人俱感震惊。
关键是,拥有这张面具的主人,才是他们感到震惊的根源。
近年来,都道“北襄南熹”。而熹国之所以能打破南方四国的平衡与一统北方的襄国并立天下,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他们的这位一直带着面具示人的镇国将军——李无名!
既名无名,便真做无名!
所以,李无名从来不言其名、不显其貌、不道其事。自被世人所知起,便一直戴着面具示人。因此市井间经常流传着各种对于他的猜测:什么因为奇丑无比到五官不辨才带的面具,什么因为身份隐晦才隐姓埋名,更有甚者甚至猜测他其实是个女儿身才如此遮遮掩掩!当然什么熹国先皇的私生子,昔日天魔教的长老等猜测更是多到不胜枚举。
但他却从不辩解,只道:
来也无,去也无,名既是虚何必留。
生也无,死也无,皮囊一副终成腐。
李慕歌想着想着这些关于“面具将军”的事情,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故安——原来这皇甫广帛带面具的原因竟是如此简单——欺天下而为一人也!
没想到今天自己不仅一睹了如此身份成谜之人的庐山真容,还破解了困扰世人多年的惊天秘闻,一时间他倒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不过从目前的状况看来,自己恐怕早就落入了此人的掌控之中,那些虚以委蛇的寒暄与费尽心机的伪装,在他面前自始至终也都是形同虚设。
所以,还是“不幸”多一点点。
于是,他简单地将脸上的易容除去后,一脸坦然道:“如今在下已坦诚相见,不知将军还要装模作样到何时?”
“哦?你知道?”皇甫广帛晃了晃手中的面具,眼中闪着饶有兴味的光芒。
闻言,李慕歌洒然笑道:“谁不知道战功赫赫威镇八方的熹国镇国将军——李无名,有一面独一无二世所罕见的血玉面具?在下此时若还有眼不识泰山,恐怕就要贻笑大方了。“皇甫广帛看着李慕歌,嘴角弯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随即将面具戴于脸上道:“李兄,你说这世间之事可不可笑?你我坦诚相见,却是你刚露出真容我便要戴上假面?”
李慕歌扬了扬手中的假胡须,洒然道:“若非如此,人生岂不无趣?”
“可惜你很快就要告别这趣味盎然的人生了,青玉。”皇甫广帛话音刚落,人已来到李慕歌面前,右手拇指食指直取对方咽喉,其速度力道端的是一招毙命。
李慕歌却也并非易与之辈,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在面对危险时身体早已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左脚侧旋上身后仰,令那致命一击堪堪擦过鼻尖,徒留一阵劲风掠过面颊。
但就在他以为躲过危机的刹那,却看到皇甫广帛脸上突然诡异一笑,一种不祥的预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