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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今日生意可好?”本想擦身离去,可到了身前他还是忍不住打了招呼。
李慕歌闻言抬头望去,见是故安立即笑逐颜开眼弯如月:“故兄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此情此景自然是惨淡至极了。”
“营商之事,本就此一时彼一时,李兄不必介怀。”故安淡淡一笑,打了个照面便准备离去。
此时李慕歌突然起身拦在故安马前,得意道:“昨日故兄可是说了,如若有缘再见定与我下完那未竟之局,才一日怎就变了卦?”
闻言,故安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只道:“当时我只是一时客套,李兄莫非当真记进了心里?”他这一句已隐有讥讽之意。
“这世上有些人的话自然是要牢记,不禁要牢记还要揣摩,但有些人的话自可云淡风轻一带而过。”李慕歌走近故安折扇一展,于扇后轻声耳语道:“故兄自然当属前者。”
见对方能如此轻而易举、状若平常地欺近自己,故安警戒心大起,忙不动声色的退后数步与其慢慢拉开距离,同时几枚银针滑入指间,随时准备蓄势待发。
李慕歌这时突然转身退到摊位之后,轻摇折扇遗憾道:“我与故兄一见如故,想以棋会友,却不料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言及此,他不由轻叹一声:“也罢!既然故兄身负要事,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不过你我毕竟相识一场,在下不才,就此奏上一曲就当为你践行吧。”
故安闻言,微一点头便翻身上马,就此离去。
李慕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人还真是凉薄得很。
但依旧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箫,依言为他奏曲践行。一曲奏来洋洋洒洒,伴着四月泛滥的春光漫舞于离者身后。
只是曲声入耳,故安却赫然勒住了马缰。
这一刻,世间所有纷杂之声似全部骤然停止,只剩那一曲悠扬在他耳畔袅袅而升飘飘而落,令他困在原地不知所措。
仿佛过了很久,又放佛只是一瞬。他双眸轻合,几近无声地叹了口气。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拉缰回马,掉头奔回原地。
李慕歌倚在摊边,正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奏着他那“送别之曲”,却未料所送之人竟这么快便拍马折返?
一时之间也怔在当场,不知是该惊讶多一点还是惊喜多一点?
故安眼中原只有淡然,但此刻看着李慕歌的眼神却是寒冷,冷到令人在四月暖阳下都能打一个寒颤。
而他的声音则比他的眼神更冷:“敢问李兄,方才所奏之曲,是从何处习来?”话音刚落他又忽然瞥到对方手中的玉箫,于是眼中寒意刹那冻结,口中所言亦不再带有一丝温度:“你,究竟有何目的?”
如果说姓名只是偶然,样貌只是错觉,但这支曲子与这把玉箫他却是到死也不会认错。
那曾是“他”的贴身之物,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的第二支一模一样的白玉洞箫。
李慕歌被他瞪得一身委屈,被他问得也是一头雾水 ,只好为难道:“你我萍水相逢,我能有何目的?”
故安瞪视他良久,见他眼中并无一丝心虚造作,于是缓和道:“不知可否借你手中玉箫一看?”
李慕歌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白玉洞箫,脸上困惑更深:“当然可以,只是不知故兄这突然凶神恶煞拔马回转,到底意欲为何啊?”
故安不答,只将手伸到李慕歌面前,丝毫不容置疑。
见对方态度强硬,李慕歌苦笑一声,便将那支玉箫交到了故安手中。只是嘴上却忍不住叨念道:“故兄,我这可不是什么赃物啊,是正正当当得来的。咦?我看你虽面上温和,但骨子里一股冷肃,待人接物也是疏离谨慎,莫不是什么官家的密探特使之类?那你可就更不能冤枉好人了。不对不对,看你行容气质,更像江湖中人,不会是哪个帮派的当家吧?这玉箫虽然价值不菲,但你也不能强取豪夺……”
不去理会身边之人的絮絮叨叨胡说八道,故安接到那只玉箫后,便陷入永寂的沉默。
甫触那段莹白,他的手指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虽然那颤抖极其细微却还是一丝不落的尽数落入李慕歌的眼底。
到底是什么,能让这样一个淡然如水疏离似月的人,有如此的情绪起伏?
李慕歌停止了聒噪,下意识地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实在不应该去打扰这个人的悲伤。
虽然故安神色依旧,举止如故,但那彷佛已被烫贴在空气中的身影,所散发出来的不是悲伤又是什么?
仔细看那玉箫确是无上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