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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肚子里还怀着龙子。若她真的是尹继善遗失已久的爱女,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只不过——“你说她是,可有证据?”
回部、朝堂、后宫,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多少只耳朵在听着,若此消息一出,必定满朝哗然。如没证据,怎堵得住悠悠众口?别的不说,连太后那里就过不去。
尹继善并非是想攀附皇亲,父凭女贵。他早已官至极品,封疆三十载,后宫里有没有做妃子的女儿,皇帝枕头边有没有吹向自己的一股风,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正相反,就因为位极人臣,反而更有所避讳,紫禁城里住着章佳氏的女孩,说不定还会凭生事端。
可他身为人父,自然要处处为子女着想,又因遗失多年心中牵挂愧疚,对这个女儿的看重比别的更甚一些。若女儿过得好,他只要远远看着偷偷照拂便是了,认不认得回能否承欢膝下,实已不再重要。可偏偏,女儿过的并不算好,或者说,未来坎坷。
这番话,尹继善不敢对乾隆直说。他为官数十年宦海沉浮,后宫的事纵然没经历没参与过,可也多少晓得猜得领会得。三千宠爱在一身,也未必及得上有个好出身。那是天家,帝王之家,全天下子民都在看着。皇上是可以杀伐决断,也能够运筹帷幄,可他毕竟不是暴君昏君,他终究不能想怎样做就怎样做。他可以全心全意爱一个女人,却没法将全部精力全部身心给予她一个人,更不能够给予她与他的爱相匹配的权利和地位。以霍青桐的能力,万岁爷的维护,或许他们能够相携一生平安到老。可那又如何呢?一生为妃,对于女儿来说或许足够了,可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尹继善是雍正朝的老人,雍正九年便官至封疆大吏,那位爷对待自家兄弟的态度跟手段,他可是一清二楚,也心有余悸。他不是怀有多么大的野心,也不是想要奢求半朝半边天的荣耀跟权力,但是,一个回疆的妃子,一个番妃所生的皇子,太危险了,实在太危险了。他又怎么能够放心,将好不容易寻到的女儿跟从天而降的外孙,置于这种险境之中?
一幅画像,是尹继善所提及的生母,与霍青桐有八分相像。可世上所肖之人居多,实不足以作为证据;
一只玉镯,上好的和田羊脂,是事发时仆妇拖拽不住,从腕上无意扯了下来,与她带走的那只本是一对。可时隔多年,纵然镯子仍在,也未必就能当做证据,难道人家不会说你是别有居心照样打造的一只?况且木桌伦肯不肯将那镯子拿出来对证,还不一定呢。
至于说胎记、伤疤或者其他的标识,那更是一无所有。这一点,乾隆爷可是比尹继善尹大人还清楚,他的青儿,那身上可是,咳咳,咳咳咳……“这些,实在不足以证明。”
“皇上,先撇开微臣不说,容妃娘娘是否木桌伦的亲生女儿,他心里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肯作证,容嫔娘娘是从何处捡得,她容貌如何、身上衣物如何、配饰如何。甚至,孩子当时虽小,可四岁的女娃娃已然会说话了,若木桌伦首领能够忆及当时容妃娘娘说过什么,呼唤过何人,是否提及家中之事,与臣一一对应便可推及确定。当年照顾臣女的仆妇乳娘,除在大水中遇难的、失踪的,臣都供养至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凭借孩子幼时的记忆将孩子找回。皇上,是与不是,全在木桌伦一人!”
乾隆暗叹口气,他头疼的便是如此。以自己对木桌伦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会承认?他若是如此不计利益不谋权势的人,又怎会撺掇着送小女儿入宫?
唉,这件事,怕是要考虑周密。
当天晚上,当朝才子、内阁学士纪晓岚,跟第一宠臣、军机大臣和���惚灰煌���司胖萸逖绲睢V灰蛲蛩暌�嵝牛��龀羝そ常�苁悄芏ヒ桓鲋罡鹆恋摹?銮夷悄咀缆祝���罡鹆撂嵝�构徊蛔拍兀�
所以,你们瞧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备份
霍青桐极少去回忆她刚来这世界的情景,因为那委实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汹涌的水流自四面八方压迫而来,阻断了她的鼻息,封锁了她的口舌,像一块千斤巨石似地,紧紧压在她的胸口。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牢牢钳制着她的脖颈,越掐越紧,越掐越紧……
她想,或许在溺水者的名单上,会书写上自己的名字。可怜那一年,她才二十岁。
可猛然间,眼前却恢复了光亮。朦胧中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轻扶过她的脸颊,轻拨开她的额发,并且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入怀中。跟冰凉的洪水比起来,那实在是温暖到火热的怀抱。
有人说,“醒一醒。”
她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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