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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往外里跑,有时出去姐弟俩就能出去近半个月,有时回来能带回半两银子,有时也只有几个铜板。
而在这一年里,张小宝也变得越来越像他的大姐一样沉默,但那种沉默里透着一股坚决的力度,因着他身条抽高得比张小碗要高,他看起来像是个小大人了。
年底,张小妹也一岁半了,大姐,二哥,三哥叫得很清楚,这一年虽然张小碗经常好几天不在家,可她还是跟张小碗相当的亲,有时张小碗给她带半块糖回
来,她能先让张小碗吃了,然后才自己吃。
在这个家里,张阿福是事先让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吃饱了他才吃,张小碗是让弟弟妹妹吃好了她才吃和剩下的,而小的们也像是知道大人们的心意,张小宝也成了一个会照顾弟弟妹妹的好哥哥,而小弟小妹也懂事得很,一个家在这年年底竟也有了点其乐融融的味道。
就当张小碗以为这个家会一年一年地好起来的时候,这年过后的开春,刘二郎竟然来了信,信里说到了当年他提起的婚约,说他义兄已经答应,而订亲的信物一方玉佩已在他手里,等到战事过后他就带回来交予刘三娘。
刘三娘是识得几个字的,送信的官差帮她念完信,她颤抖着手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信仔细叠好,掩面嚎啕太哭,像是哭尽甘来般。
而当天恰好在家,没出外的张小碗却全身都僵了。
官差走后,她跪在了刘三娘面前,“这亲事答应不得。”
刘三娘没理会她,只偏过身。
张小碗长跪不起,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直直看着刘三娘。
“为何答应不得?你这是在逼我,你是在硬生生地逼你娘……”最终,刘三娘侧过身,语气尖锐,带着哭音,手不停颤抖地指着外面,“你有本事,走过的地方远,你去瞧瞧,你去瞧瞧,这方圆几百里,谁有得你这样的运气?你知不知道,你嫁出去了,一辈子不愁穿不愁吃啊,我的苦命闺女,这辈子你就不会像娘这样的苦了啊,别说娘不心疼你,这么好的婚事,你要是不答应,你要我怎么疼你才是好!”
说着,又掩面痛哭了起来,只是这时的哭声里,没有甘,全是苦。
张小碗的嘴里也苦涩了起来,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尽力平缓地说,“那样的人家,不是我们攀得起的,大户人家自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哪会瞧得起我这农家过去的女儿?他们主家又是在京城,到时与家相隔万里,见你们一面何其困难?我受了苦,家里也没个知道的,到时难了,没个帮手,怕是不像现在在家的坎一样好过。”
“难?再难又如何,”刘三娘抹着眼泪,连喘了好几口气,语气坚决,“吃穿不愁就成,人自一生来活着就是个难事,只要你饿不着冷不着就成。”
“在村里,我也吃穿不愁,”听着刘三娘还尚末被“天大的好事”砸昏的口气,张小碗冷静了起来,“一家人彼此扶持,日子总会好起来
。”
如果张小碗是先前的那个张小碗,可能就把这当作人生中最大的大喜事了,可现在的张小碗有着现代成年人的思维,她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连在以爱情至上为主的现代,门当户对都那么重要,何况是在门第之见根深蒂固的古代?
她得了这么天大的好事,以后,如果没那个运气,那个天大的好事就会成为天大的坏事。
她不想已经在这个村子里已经寻出一条暂时能站稳脚跟的路了,没几年,又得去另一个地方再重新开始,并且,那里全是陌生人,并不会再有亲人。
到时,她连一点可以支撑的东西都没有。
而在这个村子里,到了适婚年龄,她可以在这个村子周围找一个老实的庄稼人,种田生娃,或者再谋点别的生路,慢慢地和她的这些亲人们度过一生。
而那些只有年轻的姑娘才去憧憬的更好的未来,她上世已经经历过一遭,美好的不美好的她都经历过,无须再来一遍重温。
至于爱情,固然美好,但没有它,人只要想活得好好的,照样能活得好好的,而且,在这种朝代里,像她这样的穿越女去跟古人讲爱情就像讲一个笑话,她这样的女人上世都不容易爱得上在现代里外人眼里还算不错的男人,来到古代了,她会爱上一个古代人?
张小碗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以后身边睡着的男人,如果还算不错,她能跟他培养起像家人一样相扶相持的感情就算是不错了。
要不,顶多就是个搭伙过日子的。
张小碗本性还是以前那个冷酷,理智至上的张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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