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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了,亲变仇,仇变亲,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只是要是有那善缘,能珍惜且珍惜罢,没几个人愿意多一个仇人。
汪永昭晚膳带了二儿与侄子们回来,侄子们与张小碗请过安后,便回了他们的院子。
这厢,张小碗看着头发鞋上全是沙土的两个儿子,揉着额头问江小山,“这是干什么去了?”
“山中打猎。”江小山低腰拱手,回答得甚是恭敬。
“脏得我头疼,带着这两个小的,帮我去弄干净了。”张小碗朝婆子说道。
低头看着自己脏鞋的汪怀仁一听他娘不管他了,立马吆喝一声,就往屋外跑,差一点让追着他跑的八婆跌倒。
“哎,小公子,慢点,别摔着了……”见汪怀仁跑得太快,八婆在他背后担心地连连喊着。
“这小坏蛋!”张小碗就差快咬牙切齿了。
“娘……”汪怀慕挠头,还没走,眼睛又瞄了瞄他父亲,见他板着脸端坐在那,他便不由把喉咙里的实话又咽了下去。
罢了,父亲说不能说便不说罢。
“唉,你快去洗洗,娘等会就过来帮你们擦药,看这脸晒的。”张小碗看着他心疼得很。
等怀慕一走,她就朝汪永昭叹气道,“您又带他们去哪了?知道的还当他们是我们府里的两位公子,不知情的,还当是哪来的两个小乞丐。”
“胡说八道!”
“是,是我胡说八道,”张小碗全承认,又问,“去哪儿了?”
“外面之事岂是你这妇人能多问的?”汪永昭见孩儿们走了,便起身大步出了堂屋。
张小碗紧跟在了他身后,去浴房为着宽衣之后,又脸带询问地问他。
汪永昭见她精神甚好,不像晨间那般奄奄一息,便又压着她在浴桶中闹了一回,张小碗恼了就掉眼泪,汪永昭就把头埋她胸间,当作未看到。
真真是狡猾至极,张小碗心中生怒,却也知眼泪这套在汪永昭这里不那么好用了。
用得多了,这人都学会怎么躲了。
汪杜氏从儿子那得知他们今日是跟了营中之人在沙漠练兵,一到张小碗面前,把事说明白之后,她接而紧张地道,“便是怀慕我都想得通,也是有八岁之人了,就是怀仁,大老爷怎地就也让他跟着练,哎哟,嫂嫂,我听说半个时辰内动得不能动一下,怀仁还不到三岁,怎地也这般对他?”
张小碗一听也气了,“难怪瞒我。”
汪杜氏忙小心地凑上来说,“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知了,你赶紧回去。”张小碗拍了拍她的手。
“哎。”汪杜氏笑,忙甩帕走了。
她就是来当个报信的,可不想撞上大老爷。
走到门前,遇上八婆,她心偏着张小碗,但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于是便轻声地问,“我把怀慕他们出去的事告诉嫂子了,她不会跟大老爷……”
她眨了眨眼,示意是不是会吵架。
八婆闻言便笑,“二夫人就且放心罢,您知的,大夫人是个性子软的,大老爷说的,她就算是发脾气看着都像只兔子,他一个堂堂大丈夫都不屑于跟夫人计较。”
汪杜氏听了掩帕笑了几下,“那我走了。”
八婆朝她福礼。
汪杜氏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张小碗领着婆子往东道的方向走去,想来是去前院罢?
她又拿帕挡了嘴,心里轻叹了口气。
说来也不是不羡慕的,但各人有各人的命,不是谁都能像这夫妻二人。
这厢汪永昭听张小碗说他不能这样训小儿,他便恼了,“我不训他,你当我纵他,我训他,你也有话说,你这妇人怎地如此蛮横无理。”
张小碗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无力地道,“他还未满三岁。”
小儿娇弱,哪能在烈阳之下的漠间熬那么久?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我心里有数。”汪永昭挥手,“快走,别扰我做事。”
见他厌烦,张小碗便退了下去。
走到门口,却也是不想让他那么好过,就掩帕站那哭了起来,哭道几声,就又拿帕拭着泪,一派甚是伤心极了的模样走了。
见她哭,江小山是叫她不行不叫她也不行,急得在那抓耳挠腮,见她真走了,回过头结巴着朝汪永昭道,“夫,夫人走了。”
汪永昭也一直瞄着她背影,等着她自己找借口走回来,没料她真走了,他这下也是生恼,便把手上毛笔往江小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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