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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跋扈一方,但在万事讲究规矩的城里,按她这嚣张蛮横又不绕人的为人处事,她岂能不把额头撞得鲜血淋漓?
待到这年春节过后,刘二郎这次留了五十两银子终于走了,严令刘三娘不许张小碗再抛头露脸,在家静待成婚。
他这一走,张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但刘三娘对他这哥哥难免还有一丝怨对,因为刘二郎把汪家给的定婚礼收在了手中,没有给他们。
这次汪家给了首饰之外,许是觉得张家贫困,竟还给了一百两银钱。
刘三娘认为这是汪家给他们置办嫁妆的,觉得刘二郎应该把这钱给他们,待收到刘二郎给的五十两后,等人一走,她就不甘地咬了嘴唇,看着那五十两银钱默默掉眼泪。
这刚吃了几顿饱,人就不甘心起来了。
张小碗冷眼看着刘三娘的表现,心凉如水。
刘三娘有了银钱,日子还是过得节制,家中顿顿稀饭,张小碗被管住不能出门,得不了钱银,只能教导小宝带着小弟出去打猎,卖钱归家,想攒下一些银钱带他们谋划未来。
可惜年景不好,小宝小弟往往都是空手而回,每次得不了什物回来都羞愧地站在张小碗的门外罚站,连饭都不敢吃。
还好这年春天回暖很快,张小碗打算回家种田,刘三娘却死都不愿,竟花了钱租了一处店铺,让张阿福开杂货铺。
张小碗不知道他们怎么开的,只是在春末时,张小碗要张小宝回梧桐村后,她没再多言。
可能那开店铺的钱是赔了,张小碗不再跟她多言,让张小弟带着张小宝回去把田种上,田里的事有不懂的,问朱大叔和朱大婶,这几年张小碗跟他们的交情会让他们帮上一手。
而李掌柜那边,张小碗让小宝不忙时就带着小弟去帮李掌柜的干活,她让他们多干活少说话,李掌柜教他们什么就要用心学,不懂的要多问几次,李掌柜的不会多怪罪的。
小宝他们要回村,张小碗这次较强硬地让刘三娘拿出五两银钱出来让小宝买谷种和糙米。
刘三娘先是沉默,过了些许时辰,拿出一个袋子,说,“全在这了。”
张小碗拿出一数,竟不到十两。
“哪去了?”
刘三娘没说话。
“银钱哪去了!”忍了又忍,张小碗还是没忍住,“喝稀粥全喝光了吗?”
刘三娘红了眼睛,还是没有说话,撇过眼睛看着别处。
这时在外头的张阿福走了进来,看了刘三娘一眼,嚅动着嘴小声地说,“都让我赔光了,爹被人骗了,他们把钱骗走了。”
“谁骗走的?”张小碗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向他剐去。
张阿福没说话了。
“谁骗走的?”张小碗喘了好一会的气,才忍住了气向刘三娘再问。
刘三娘还是没说话,只是眼泪又掉了出来。
“哭,哭管什么用?我倒还想哭。”张小碗麻木着一张脸,就是像这样一家子的人,居然异想天开攀上大户大官了,一家子就真飞黄腾达起来了,在瘟疫之后,谁的手上也没一个钱的一年不种田,要自己开店铺——
以为整个天下就是他们的了一样。
张小碗最终没问出什么来,也忍无可忍,带着小宝他们回村里去了。
不过,她没再出门,有事她都让小宝小弟他们去办,田里事情也一样。
就算必须让他们吃天大的苦,她也必须咬牙让他们吃着,她现在还在,可以指点他们怎么活下去。
她要是不在了,谁来教他们怎么存活?靠那两个爹娘吗?
他们回来没几天,刘三娘和张阿福也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县夫人给的老婆子,说是照顾张小碗的。
家里的四间茅草屋都住满了人,哪住得下老婆子?张小碗根本不想她住在小妹那间房里跟小妹挤,或者让小妹让出房间来继续跟她一起住,她也得让小妹学着自己一个人睡了,只能又花了一百个铜板子买了土砖盖了一间茅草屋给她住。
那老婆子也不嫌住得差,但为人古板得厉害,就算是张小碗走到门边她也不许,平时要是张小碗坐在那一动不动了,她也不说话,就拿着一双厉眼时时刻刻死死盯住张小碗。
这种婆子,其实没什么本事,大字不识就只知道一身的臭规矩。
而来的这个婆子更厉害,张小碗多抿一下嘴,在她眼里就是惊天大动的大错,然后就以她以死都洗不清清白一样的言词恐吓着她。
刚回家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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