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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起步,小词回头看着大门口的一对情侣,又起了作弄之心,对着唐仿喊道:“唐公子,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唐仿几个箭步从大门口奔到马车前。
“唐公子,我想和你打个赌。”
唐仿一愣,实在没想到小词特意招呼他过来是要和他打赌,于是问道:“赌什么?”
“我赌你身上有两个字。”说完,小词笑的直不起腰,一挥缰绳就赶车而去。
唐仿神色尴尬地愣在路上,那样子实在可笑之极。
“小词,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两个字?”计遥突然闷声问了一句,脸色有些发黑。
小词呵呵笑着,偏着头看着他:“这是女人的秘密,你想不想身上也有两个字?”
计遥身子往后一缩,戒备地说:“你想怎样?”
小词恬美一笑:“先不告诉你。”
计遥打了个寒战,想起今晨林菡从她房中出来的时候,两个女孩子那精灵古怪的笑容。暗自庆幸幸好只住了一晚,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落雪泉
一路北上经历了湖光潋滟和溪水淙淙,又看过山色空蒙和花团锦簇,越靠北,风景越素淡起来,似乎北方的春光晚到了许多,也慵懒了许多,只漫不经心地点缀了少许绿意与花容。
小词一路问了数次计遥,为何要到幽州来,他都是哼哼哈哈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最近的一个说法是,要和小周到幽州一起感受感受塞外风光,体会一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此乃两人初学射箭之时就定下的宏伟心愿。
小词撇撇嘴道:“好酸。”一想到小周就要来分走一半计遥,莫名有些闷,一鞭下去,马飞奔起来如风驰电掣。
计遥的笑漾起在唇角,打马追上来。
幽州城本来繁盛,如此萧瑟只因去冬大燕的一场突袭。鲜卑人善骑射,铁骑如飞,来去如潮,将城池洗掠一空。大燕铁骑走后本该百废待兴,百姓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幽州的防守失望之极。他们顾虑着大燕的再次突袭,都是应付着过日子,做着随时要逃难的准备。几乎家家都备有一副箩筐,里面放着被子锅碗和贵重些的东西,只等一有动静,挑起箩筐就走人。
到了一个地方通常先找客栈,一路行来都是如此,小词早已熟门熟路。奇怪的是这一次计遥却没有如此,他径直领着小词出城往东,沿着官道踏马而行,一直到了城郊的落霞庄。然后下马拦了一个路人问隐庐在何处。
小词很奇怪,奈何计遥嘴紧的如同铁葫芦,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小词只有满怀疑惑地跟着。
城外的荒原上,风疾草劲。隐庐不过是个沉寂安宁的庄园,在黄土绿林间孤寂地立着,沧桑而略显破旧。
计遥上前叩门,半天门开了,一个老者探出头来,问道:“公子找谁?”
计遥微施一礼,道:“老人家,隐庐的意思,莫非是取自‘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那首诗?”
老翁枯枝般的手指微微一抖,他拉开门,颤颤微微的迎出来,似有些哽咽:“请进!”
计遥和小词踏进朱红色的大门,老者抖着手关上门,迫不及待地回过头盯着计遥。他的目光骤然明亮起来,上下打量着计遥。进了屋子,他倒上茶水,问到:“公子可是姓云?”
计遥摇头:“在下姓计,受人之托想要给老伯看两个字。”
老翁略有些失望又略有些惊异,紧紧握着茶盏。
计遥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老翁。
老翁急忙接过,良久,竟滴下几颗眼泪到纸上,晕染开了两个字:云深。
“老夫等了一辈子。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来了。计公子稍侯。”他哽咽着放下纸,进了内屋。
小词瞪着计遥,小声问:“怎么回事?”
计遥抿抿唇道:“回头我再告诉你。”
老翁从屋子里拿出小小的一个铁盒,象是年代久远,锈迹斑斑。
“老夫担心了许久,大燕已经来过幽州一次,若是落入他们之手,如何对的起先祖的托付。公子还是快些动手的好。”
计遥接过铁盒,正色道:“是。”
“计公子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好,府里虽然有些破败,当年可是镇北侯的别院。有什么事老夫也能帮衬一些。府里的用人公子只管吩咐。”
计遥点头:“多谢。老伯怎么称呼?”
“老朽云长安,是前朝镇北侯的后人。先父取这名字来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的诗句,他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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