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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吕钊摇头,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今晚加油站只有我一个人,我必须留在这里。”
“穿成这样在这里守一夜?”聂闻达拉了拉吕钊被汽油浇透的裤子,说:“我可不打算为你再出一次医药费。”
吕钊无言以对,傻傻地站在原地。
聂闻达板着脸,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个便条,贴在收银机上,告知加油站的人吕钊的去处,然后拉着吕钊就往外走。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一直暖到吕钊的心里,定定地看着那个握住自己的宽大手掌,吕钊的眼眶又红了。
家里遭逢变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掉眼泪。
一直以为痛苦来得太多,人就麻木了,可聂闻达今天的举动就像撬开了密封的易开罐,因为过度的摇晃而气力十足的悲伤瞬间喷薄而出。在被迫承受了那些让他无法承受的种种之后,吕钊感觉像突然找到可以为他分担的人。
也许聂闻达无法像纪饶那样给予他安心的陪伴,却可以最有效地为他解决所有的问题。他是如此体谅他的心情,恰到好处地给予安慰,照顾他脆弱到可笑的自尊。
他……值得信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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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聂闻达的声音让吕钊从昏沉中惊醒,慌乱地左右张望之后,确定自己是在聂闻达的车里才让他安下心来。
“你家到了,我陪你上去。”
吕钊本想说不用,可还是点了头。
跟着聂闻达下了车,回头看见车座上留下的一大片污渍,吕钊又是一阵沮丧。那个看起来很高档的皮座椅算是毁了。
“没关系,我正打算给座椅加个垫子。”
“嗯。”吕钊低下头。
不再讲话,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吕钊外婆的家。吕钊与聂闻达本来就不熟,加上吕钊又没有聊天的兴致,所以两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好在聂闻达没有要走的意思,吕钊也不想送客,所以这沉默并不显得尴尬。
在浴室花了很长时间把自己彻底收拾干净,再出来时,吕钊发现聂闻达已经闭眼靠在沙发上。
以为他睡了,吕钊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却被突然抓住了衣袖。
“啊!”
“嘘--”伸手堵住吕钊的尖叫,聂闻达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声点,别把邻居吵醒了。”
吕钊点点头,掰开聂闻达的手,大口喘气。
“洗干净了?”聂闻达也不见外,顺势低头在吕钊的头顶还有肩膀上闻了闻,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把头发吹干再睡。”
吕钊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弄得全身僵硬,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索性当没看见。
“你累了的话,可以去睡我妈妈的房间。”吕钊指了指右手边的那间房。他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待着,外婆家空荡荡的房间常常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想我留下来?”聂闻达问。
吕钊不说话,他想留他,却无法直接说出口。
聂闻达了然地笑了笑,说:“我去睡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吕钊指着的那间房。
身旁少了一个人,吕钊猛地打了个喷嚏,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梦,吕钊在满屋子的饭菜香味中醒来。
“妈?”
厨房里忙碌的妇人与母亲有几分相似,可当她应声回头,吕钊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姨,是聂先生要我过来给你准备点吃的。”妇人大约四十多岁,十分和蔼。
吕钊低下头,闷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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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闻达做事非常俐落,不但安排了专人照顾吕钊,还为他辞去工作,顺便给了怠忽职守的王伯一个教训。
当吕钊捧着少得可怜的薪水,避过王伯怨恨的眼神,快步走出加油站时,他再次陷入没有边际的茫然之中。
失业了,怎么办?
没等吕钊想明白,当晚他就被告知可以在聂闻达的宏达贸易公司里打零工。
“什么工作?”
“就是些理理文件、跑跑腿的杂活儿。”
仿佛有聂闻达的地方就不会有难题,可他的好意总是让吕钊有种消受不了的错觉。
“我不需要你可怜。”吕钊说。
“这个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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