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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英俊伟岸*倜傥的热血青年,在红岩村的阴阳树走错了方向,误入岐途。
这晚半夜时下起了小雨,黄云飞起床摸索着在床边小小地站了一会,然后大地又归于静寂,完全没有任何声响。黄云飞开始轻轻将那道隔着房间的木门拉开,夜风一溜儿从黄云飞的腋下穿进来,不知落到屋里的哪个角落里去了。一个叫黄云飞的人返身回来,向女人走去,泥土的与夜色的芬芳浸彻着黄云飞的肌肤和皮毛,先前两胯之间在沉睡了一阵之后的丰盈,现在仍被热血冲撞着,不断地嘶鸣着啸叫着。一墙之隔的女人睡下了吗?黄云飞头脑里没有别的念头,这样漂亮的女人,他看着女人,竟然没有如同黄云飞想像的那样流下泪来,那双像武林好汉打过包的手,把五扎钱轻轻放在了她坐着的一个石头板凳上。灶孔里的火苗依然是那么红艳,伸出一团光亮将美丽的女人照亮,那是一张白皙而鼻梁挺直的脸。火苗闪烁的红黄之光与女人的妩媚交相辉映,勾勒出黄云飞的眼前从所未有的一幅画面。黄云飞想这应该是真正的杨家坪景致吧。
这天夜晚是吃的四川农村亲戚送来的腊肉。黄云飞看见一间高阔的房梁上挂着腊肉,腊肉被早晚腾起来的柴烟日夜薰烤着,日久月深早已变成了深黑色。女人把腊肉用淘米水浸泡过后,然后提在手上,一把菜刀在菜板上一片一片地切腊肉,腊肉金黄而芬芳,切下来的肥肉在菜板上淌着油,门边便蹲着那条毛色深黄的狗,一只麻色条纹的猫也在朝灶房张望。
这当儿,当黄云飞站在离女人咫尺之遥的门边,仔细聆听到了女人睡在床上的动静,那在杨家坪万籁俱寂的黑暗中,一个美丽的杨家坪女人在想啥呢?也许黄云飞多疑了,门里什么也没有,黄云飞抬头望了望夜空,发觉这个远离繁器市井生活的夜色里是应该发生一些事情的。黄云飞试着推了一下女人的房门,门一点声响都没有,慢慢地绽开一道隙缝。黄云飞惊喜着的心脏,猛地加快速度,再往前一推,黄云飞的一脚已经落到了这一间屋的边缘。再往前走,模模糊糊看到了女人睡在一张老床上盖着一床被子的影像,黄云飞想这大概就是黑夜中的杨家坪奇遇吧。女人好像一直在床边等着一个人,她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说话。凹凸不平的泥地上一个影影卓卓的人来到了女人床边,一只手缓缓地顺着床沿摸过去。就在这一刻,这个人异乎寻常地感觉到了另一只手的热量。她是女人。女人一把将黄云飞拉到床上,翻身滚过来将黄云飞紧紧地抱住。这一夜风声很轻柔,一直在黄云飞耳边萦绕,如同一支悠悠缓缓的风笛。女人的丈夫作为川军战死在山西太原,噩耗传来,女人从川军那里得知了山本大佐是谁。女人一句话没说,轻轻躺在黄云飞的怀里。黄云飞在离开的时侯,好像看出女人的心事,但没有问出来。女人抚着黄云飞的肩轻轻地说:“我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我一定等你回来。”黄云飞的心在微微颤动。
“好,我们后会有期。”
二人相拥而别。
第五章 军情七处
一
冷战并没有结束,继续往纵深发展,东西双方都咬着劲要置对方于死地,端的是刀头上舔血的战场。1965年岁末,台湾当局仍不知中国大陆某纵深的靶场,用什么新式武器将RB——57侦察机击落,甚至U——2高空侦察机击落,百思不得其解。派情报人员亲自走一遭是必由之路。双方都没有闲着,磨刀是必然的选择,这年头的杨家坪已没有从前那般贫穷落后了,某大型国企的日愈繁荣成就了城市建设的迅猛发展。当重庆现在的南坪、所谓渝北和今日的两江新区成为直辖后的重庆的主城时,那个时侯的杨家坪已经有了重庆的首选的足球赛场,重钢、建设、空压、新华这些国有老字号特大型企业绝对是重庆经济总量的大半壁江山。蒋介石在台湾就分明十分清楚大陆这样的经济格局。无论如何,杨家坪的天空依然是纯净的,无比美好的,尽管美国在我们的南面打响了第一枪,在杨家坪仍然是歌舞升平,人们唱着苏联人的歌曲载歌载舞;机器声昼夜不息。郁雪红要离开杨家坪的命运是不能改变的,时间总朝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方向前进。春雨淅淅漓漓地下着,泥土墙的农舍已经留不住曾经在重庆抗战时期出生入死的一个顽强的巾帼英雄。
一男一女两名台湾特工在附近游荡很久了。按理说,送完钱就应当离开,但台湾间谍机关另有打算,把这两个蠢货放在共产党眼皮底下,另一位台湾特工乘机秘密入境了。这名特工就是专程来接军统家属出境的,他从深圳罗湖桥进入广州后转道来到了重庆杨家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