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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霍将军的身体康复,我心里很高兴,同时又在怀疑自己是否真在饭菜里下毒,要不然为什么霍将军偏偏吃我做的饭菜就中毒呢!想到这儿,我也开始觉得自己有罪,更没脸去见我爹,甚至不想着为自己伸冤了。直到有一天,那个说我下毒的大夫又来了。”
“军营里的士兵接连死去,而且死的很稀奇,因为那些士兵我都认识,都是一起挖坑的人。我爹再次请来那个大夫,这次他说,士兵们也中了毒。我爹懵了,他已经把我这个罪魁祸首处死,还有谁往饭菜里下毒呢?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他找来许多人查找死因,最后确定毒源在乱葬岗。原来,乱葬岗里埋的匈奴人不是饿死渴死的,而是服毒身亡,那是一种古怪的毒,毒死的人散播的毒素传染活着的人,活人再继续传播,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活人也会陆续死去。”
“大夫想个法子阻止毒素传播,他放火将毒死的人烧成灰,这样就没人会中毒了。霍将军之所以中毒,就是被我传染的,幸好救治地及时,才没有性命之忧。我爹终于明白冤枉了我,他面向熊熊火光痛哭一场,让我一路好走。我等到真相大白的这一天,眼看我爹哭得这么伤心,犹豫再三还是现身了。我想,即使我变成怪物,我还是他的儿子,骨肉连心,他一定能认出我。”
怪物长吁口气,凄惨地笑道:“骨肉亲情?哈,哈,我真是单纯地可笑!我是怪物,连个人都不是,我爹怎么可能认我呢!他根本不听我解释,他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离奇的事!他宁愿相信他的儿子被他误杀,也不相信他的儿子变成怪物!”
“我没想到真相大白之后,他还是不信我,他和大夫请来的那些人把我堵在山上,他们分头上山抓我,每个人都要将我置之死地。我哭着求我爹,但那声音比野兽的嘶吼还难听,我想开口说话,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空气。那些人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还有人念着让我头痛的咒语。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我爹,可是他的刀又一次刺穿我的心脏。”
“这一次我没觉得痛,也许这就是变成怪物的好处。我被自己的血染红了眼睛,我掐住了我爹的脖子……我爹倒下后,我抱着他哭了很久,他临死前终于认出我了,等那些人追来的时候,他用身体保护着我,求他们放过我。”
“没人信我爹的话,即使我曾经为人,也不可能再变回去了,他们踩着我爹的尸体来追我。我爹死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跟他们拼命,死多少人都活该,只要我不死……”
怪物不再说话,它沉默了,或许想起临死前才认出它的父亲,想起它也曾经为人。刘烨从怪物的叙述中回过神的时候,脸颊已经布满泪痕,它是十恶不赦的怪物,但也是个饱受创伤的可怜人。
第四十一章 拖延战术
刘烨那把改良过的枪是为了怪物准备的,但现在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了。药葫芦看到怪物凶残狠绝的一面,却不了解它心里的伤痛,也许,它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但它确实也会感到心痛。
变成怪物不是它的本意,它也想恢复以前的样子,做父亲的乖儿子,霍将军的好部下,打完胜仗风风光光回到故乡,娶个妻子成家过安稳的日子。这原本是它美好的理想全部的希望,如今却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为了国家百姓征战沙场的勇士,为什么得不到比较好的结果,它的理想并不是奢求,美好的生活原本已经近在眼前,若不是那个难以预料的意外,它现在或许已经拥有了温馨的家。
能预料到的事情就不叫意外了,意外给人带来的伤痛难以估计,敌人制造的恐慌,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所有责难都强加在它身上。最亲近的人将它逼到死亡边缘,被“三目蛭”袭击变成怪物,一切都出乎它的意料,这些意外将它带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注定是悲剧的下场。
刘烨同情它的遭遇,同情它曾经为人的那段遭遇,但是,它变成怪物之后,泯灭良知也是不争的事实,被它害死的女人孩子不计其数,这么深的罪孽是不能被原谅的。
怪物低头啜泣许久,又开始“咯吱”“咯吱”地笑起来:“死了这么多人,我也没死,看来变成怪物没有什么不好,做人那么窝囊,倒不如做个怪物,最起码没人能管得了我,没人再敢欺负我……”
这番谬论听起来极不顺耳,刘烨不禁摇头:“你知道失去至亲的痛苦,那你有没有想过,失去孩子的父母该有多么难过。”
“哼,难过?在做父母的眼里,孩子活着有尊严吗?稍不称心非打即骂,他们认定你有罪,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以家法军法处置,父母以为孩子是他们生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