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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在绿茵茵的青草地上焦躁不安地踱步,纪清使人来请他到厅里去坐,他却不肯,直等到半多个时辰后,皇上和张靖云、灵虚子从里边走出来,说是皇后暂时睡着了,由威远候夫人陪在身旁,其余人等可先下去吃点东西。
纪清随皇上走过徐俊英面前,见他不动,眼睛只顾看往里边,便停下脚步轻声对他说:“自会有嬷嬷和宫女服侍威远候夫人用午膳,皇后寝宫另有软榻,候夫人可在此歇一会!”
徐俊英点了点头,看一眼被太医院院使、太医们簇拥着往坤宁宫侧殿走去的张靖云和灵虚子,这才迈开步子,跟着皇上离开。
用过午膳,一直到傍晚时分,皇后痛了好几次,有时甚至差点昏迷,媚娘守在她床前,陪伴抚慰,皇后其实是个外表温柔,内心十分坚韧的女子,明明痛得浑身颤抖,额头上汗珠滴落,也不肯大喊出声,媚娘怜惜她,伸手去握她的手,反被她掐出几个血印子,皇后阵痛过后,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媚娘笑着摇头:
“比起你的痛,这点算得了什么?”
太后在晚膳前又来看了一次,坐不到一个时辰,听助产嬷嬷禀报说离龙子出生还早着,便准备离去,走之前把媚娘叫到跟前,说:“后妃生产,本不该让外命妇守在跟前,既是皇上亲遣了你来,你便在旁边陪着,凡事有宫女们和嬷嬷,还有无数太医,你不必靠得太近,也不必插手,嘴上更是要守牢,内宫事务,不可妄自论说!”
媚娘怔了一下,未及细品太后的话,先恭顺地俯身称是,深宫不比外头,规矩非得讲究不可,太后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何必去触她的霉头,只求快快送了这尊大神离去。
太后五十多岁年纪,鬓发花白,妆容端严,从脸模上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位冷艳型美人,生了大公主和大皇子之后才晋升为皇后,能够在美人如云、争斗不休的后宫一直保住地位不变,直至太子顺利承继大统,登上帝位,没有那份气势和非常手段看来是不行的。
媚娘的态度还算让太后看得顺眼,微微颔首道:“你虽出身寒微,体质嬴弱,也还端庄大方,颇知礼仪,倒不似传言说的那般小家子气……威远候自小在宫里陪伴皇上,哀家看着他长大,极好的孩子,你配给他,是高攀了!你须得记住,再好的容颜也只如昙花一现,为女子者,应最重贤德孝悌,要遵从长辈……”
一位负责监护的嬷嬷急急从里边转出来,到太后面前俯身道:“皇后娘娘痛得昏过去了!”
太后皱了一下眉:“生儿育女,哪有不痛的?一点点就昏过去,那样的身子,太不济事了!传太医,诊看母子是否安好!”
张靖云带了两名太医进来,随宫女入内,隔着一层薄纱,将皇后的手拿出来探诊,少倾,灵虚子亲自煎好了药汤端进来,先给太后俯身行礼,然后将手上的药汤递给媚娘:
“将这碗药汤一滴不剩,立刻喂给皇后娘娘喝下!”
媚娘接过药汤:“可是现在皇后娘娘已昏迷过去……”
“我知道,今日第三次昏迷,方才询问过助产嬷嬷,照目前情形,该喝药了!”
太后看了看灵虚子:“这药是?”
灵虚子说:“回禀太后:这药能增长体力,药效发作,皇后会有些力气……”
太后点了点头,对媚娘说:“照道长的话去做,将皇后弄醒,好好喝药!”
媚娘巴不得摆脱太后,赶紧端了药汤进去,张靖云正在教一名宫女为皇后按揉面部两侧,只一会儿功夫,皇后慢慢睁开眼睛,醒了。
灵虚子在外面不知跟太后说了些什么,只听内侍喊道:恭送太后娘娘!
媚娘长舒口气,张靖云看着她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给皇后喂药,自己带了太医出去。
宫女捺起纱帐,又再垫上两个枕头,让皇后半躺半坐着,贴身宫女婉儿走来,要拿银针试药,皇后小声说道:“不必了!”
婉儿和皇后交换了一下眼神,即招手让其他宫女和嬷嬷们随她走开,站得远些,留媚娘坐在床边,用银勺子一点点喂着皇后喝药,皇后很虚弱,却很配合,一口口吞咽,喝完最后一勺,她眼中滴下泪珠,轻轻啜泣,媚娘也不说话,只拿帕巾替她擦泪,等她哭了一会,情绪稳定些了,才说道:“你很坚强,但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软弱的时候,该哭就哭,该流泪就流泪,太痛了就喊,不要怕,不要硬撑着,我们是女人,随意哭泣是女人的特权,为什么不利用?张先生说了:适当的哭泣流泪,将内心不平宣泄出来,对身体有极大的益处!”
后面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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