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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长带着人出来了,任达嵘也在跟着,不过任达嵘并没有和胡月说话,只是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胡月懂,这是避嫌。
狱长带着狱警们检查完了车上的器材和道具就放行了。毕竟这是之前都说好的,再加上任达嵘也在。犯不着为借个地方这点小事得罪任达嵘,得罪合胜合的前任一哥,因为是来赤柱,傻强对赤柱过敏,不止是傻强,连他那些小弟一害怕,所以就没人来咯。
其实也是胡月碰的巧,上次邵一夫就来借过一次赤柱拍戏,不过是在门口。没真正的进去,只是在院子里借借景,而胡月则是要深入进来,不止要进院子,还要进牢房。
邵一夫在拍完刀锋在赤柱的戏份之后捐了一笔钱给赤柱,最后赤柱拿来翻新监狱并且进行一些小规模的增添,胡月来借牢房,毕竟是少数的,可以把囚犯先关到新牢房里。这样一来两全其美,狱警不麻烦,胡月也不用赶时间了。
等一行人都进了赤柱,便开始从车上往下卸器材。除了胡月大部分的人还是第一次进入这地方,香港出名的苦窑,赤柱重型监狱。能被关在这里边的可都是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的角色,监狱长也只是提醒了一声就拉着任达嵘走了。人太多,任达嵘也不好和胡月多说什么。微微的留了个眼色就走了。
狱警们想来是早就被自家的老大给叮嘱过了,对胡月一行倒也算是客气,但是看管的很严格,走到哪里基本都有人跟着,胡月不经意的问了狱警几个以前的囚犯或者是狱警的名字,才得知他们不是死了就是辞职或者调离了,不禁唏嘘,这下可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物是人非了。
胡月问狱警,“我想你们囚犯们出来望风还有吃饭的时候拍点东西,可以吗?”
那狱警思考了一会之后,摇摇头,“我做不了主,要问监狱长,不过监狱长今天没时间,要等明天,你今天先拍其他的。”
这种事情没法商量,只能服从,胡月无奈只能拿出剧本核对了一下,决定今天先拍胡月独角戏的部分,和李召基和成魁安的对手戏份留到明天和后台来拍这样子。
这也算是专拣硬的捏了,胡月的独角戏也是最麻烦的,也算是最简单的,场景角色都不是问题,难的是表演。
在吃住都几场戏里对摄影的要求都比较高,不止是技术问题,还有硬件问题,所以带的设备比较多,这狱警也是会做人,随口点了几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囚犯过来帮忙搬挪器材,安装机械,关金鹏则是在统筹着剧组的所有事情。
胡月目前要做的就是酝酿,酝酿,再酝酿!
因为胡月想的太多,想反射人性的光辉,想表达自由的渴望,但是真的能这么简单就做到吗?
不能,这是胡月的答案,因为这是他在尝试进入那种情绪之后的十分钟后得到的答案。
自由,人性,好可怕,也好伟大,更是好遥远好抽象的东西,或许是一个名词。
胡月找了个略微清静的角落就着台阶坐了下来,靠在墙壁上,微微的眯着眼,琢磨着,回想着,琢磨着剧本里的剧情,回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
这是对自我灵魂的拷问和觉悟,愈发的深入,胡月就觉得自身愈发的渺小和卑微。
……
人都有向上之心,但在实践的人生中,沉沦似乎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活在世界上,受的制约太多。我们都想只为自己而活,但是,又常常不可得。
规范得遵循,游戏规则要遵守,责任得去尽,还要努力取得成就,在这个贫乏却又激进的时代,成就只不过是金钱的代名词。
每个人都自觉的按照他人的眼光来过自己的人生,拿他人的意识衡量自我,而忘记了自己的本色人性和内心诉求。如果自己做不到这个社会所要求的,不用他者质问,自我就已经感到是一种犯罪。这种无理的罪恶感使得人都自觉的认同社会规则,并以此评价他人。对习惯于遵循规训生活的人来说,永远都不会有自由的一天,因为权力者的社会从来不缺乏规则,并且它还越来越多。假如遵循者突然自由了,他绝不会欢欣,他会感到自由对他的束缚。
这只是一个极端,可是,人们中的绝大多数,不都是卑微的活着吗?生存就是一切,规规矩矩的活着就是一切。
而人们仿佛生活在一个延绵几千年的骗局和谎言里,劳作,繁殖,忍耐,牺牲,然后死去,从未享受过生活的喜悦;人变成了生存的工具,成为生存延续自身的低价手段。
对大多数的人而言,存在不是为己的个体性存在,而是一种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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