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只影向谁(第2/2 页)

不听话。”

她缓缓接住胸膛被刺穿的齐同光，“不该来的。”

“别扯淡了，苏鸢秋，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在我前面，我可不想沦为鳏夫。”齐同光气若游丝，强打起精神笑道，及时赶来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最后能做的也只有替她挡下致命一击。

“我不认为亡命鸳鸯的结局比孤男寡女好上多少，你听我的话最起码还能活下去，不是吗？”苏鸢秋掌心殷红，不知沾染的是自己的血还是齐同光的血。

“你说的都对。”齐同光下意识回答着，心脏大概已经在蒲梵利爪刺入胸膛的瞬间就被搅碎，向来素白洁净的玉清氅被漆成猩红色。

两人在地狱的大门前相拥。

“休息会吧，等到再次醒来时，这个世界还会是这个世界。”苏鸢秋轻抚齐同光脸颊，收敛呼吸，以免惊醒怀中之人，“最后和你在一起，死而无憾。”

“感人至深，了结他们吧，蒲梵。”漫天触手封锁了所有退路，残留着脏器碎片的利爪再度举起。

苏鸢秋紧紧抱住齐同光，转身将后背留给蒲梵。

“值得吗？”叹息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耳畔，语气中带着不理解的情绪。

周围的一切被按下暂停键，蒲梵尖爪停在半空，再无寸进。

圣道玄音将濒死的齐同光唤醒，听到熟悉的声音，血肉模糊的齐同光嘴角咧开。

他还是赌对了，元始不会见死不救，特别是自己的临终嘱托。

团团血雾在齐同光千疮百孔的身躯爆开，苏鸢秋失神的看着生命气息愈发萎靡的齐同光，手足无措地捂住他不断流淌鲜血的伤口。

回光返照般，齐同光早已涣散的瞳孔再次与苏鸢秋对视，抬起无力的手臂，被苏鸢秋握住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我威胁了元始那个家伙，让你活下去，怎么样？你的男人很帅吧。”

“齐同光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苏鸢秋青丝凌乱，嗓音泛起诡异的平静：“既然玉清圣人能答应他，就说明阁下也能救他，我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天地死寂...

持续失血和精神力的枯竭已经让苏鸢秋的肉体与精神濒临双重崩溃，在意识尚存的最后时刻，她紧紧抱住齐同光，两具身躯朝地面坠落...齐同光的心脏闪烁着透体而出的清光。

恍然间，天地响起悠长的古钟磬吟，紧接着是龙啸凤唳，苍穹中裂开两道缝隙，一对淡漠无情的眼眸扫视四周，如果齐同光还有意识的话，他会发现——

这并不是熟悉的元始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