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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琴弦饮血炼就,又蕴含煞气,外表便泛着一层晶莹的暗红色,内里则隐隐有黑气游走。
血液祭炼,与主人心意相通,暗藏灵性。
“如此造就一件宝物,则不虞有再次断弦之危。”少恭微微弯曲唇角,虽然这弦还需要多番祭炼,但总算有了形状,若不太过讲究,拿来奏曲也是可以的。
左手伤口的煞气已经消除,半日被冰封止血的伤口终于开始愈合。
上好药,将剩余约有三尺长的龙筋缠绕在左手腕上——多出的拢在袖中,少恭便召唤出九霄环佩,摸索着将新琴弦换上,喃喃自语道:“这琴身是雷严所赠,岳山是千觞寻来,琴弦因悭臾、百里少侠而成,倒真是一件妙物。”
手渐渐触到那道剑痕,少恭微笑:“百里少侠,这七年,少恭便赌一赌,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看来,倒是不急去天墉寻人。
昆仑天墉,天刚初明。
“师弟?!”陵越愕然听着弟子的通报,心中惊喜难言。
帮助安置好临海百姓之后,陵越见海水平复,便和一众天墉弟子返回,没想到刚过一日,竟然接到百里屠苏安然返回的消息。
师弟没有散魂,真是邀天之幸。
“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陵孝,你去告诉执剑长老和芙蕖师妹,屠苏师弟平安归来。”
“大师兄!你又何必——”陵孝满脸的不服气,见陵越肃然看来,却也只能住口照办,暗中不免嘀咕:“哼,百里屠苏已经被逐出门派,大师兄为何仍如此看重于他?”
屠苏背着焚寂,静静站在天墉大门前,厚重的石门被缓缓打开,露出不同于人间景象的仙家气象,仿佛另一个世界在此开启。
迎面而来的是大师兄陵越,一贯严肃的脸上破天荒的带上一丝笑意,看着柔和不少。不远处还传来脚步声,夹杂着芙蕖师妹的声音。
但是,屠苏忽然觉得,自己离他们好远。
似乎不在一个世界,冷然旁观,悲喜不知,只是一个看客。
直到一声威严而带些激动的声音传来:“屠苏。”
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蓝白服饰,屠苏大步走去,忽然便有种委屈从心里浮现,但他却只抿抿唇,严肃了表情,恭敬跪下,道:“师尊,不肖弟子回来了。”
心里听到一声划破轻纱的微响,那种疏离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的人似乎都蓦然生动鲜活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紫胤真人抚着鬓边一缕长发,点头道:“起来,随为师去见掌门。”
屠苏起身,平复心情,道声“是”,又向陵越、芙蕖道:“师兄,师妹。”
不远处站着其他弟子,虽然各个努力露出友好的表情,但是眼中的羡慕与不平倒是丝毫不少。
屠苏自是不去理会,跟着紫胤真人一起,前往天墉正殿。
一清堂。
听完屠苏讲述这三天发生的事情,一众长老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言。
那欧阳少恭为一己私欲,丝毫不顾沿海生灵涂炭,如今,他怎么对自己死敌如此上心,莫非有什么内情?
戒律长老性子最是火爆,皱眉先道:“百里屠苏,你和欧阳少恭之间可谓此仇不共戴天,他为何救你?勿要说什么知己情谊,单凭你体内一半魂魄,便足够他对此不择手段!哼,怕是别有用心,你莫要上当才是!”
他原先一直对这满身煞气的弟子心有不满,但先时肇临之死已经天下大白,自己无辜冤枉他,也是心有歉意,后来天墉解封,屠苏不顾己身,更是让戒律长老心中叹服。如今,他自然不想在看着屠苏被人蒙骗。
对于欧阳少恭,他是没有一丝好感。
屠苏摇摇头,没有说话。
“屠苏,你去让凝丹长老看看。”
紫胤真人倒是更关心屠苏身体,听他所说,本已重伤垂死,如今反常活下,必有隐患。
凝丹长老皱眉细细把脉,沉声道:“没错,是双生共命鸟内丹。毒性诡异,我也未有办法可解。百里屠苏,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与视、听、触、嗅、味、知六觉,你可有缺失?”
“六觉正常,七情不知。”
屠苏看着一向冷漠,要说七情,还真看不出缺了那一种。
陵越和芙蕖顿时有些担忧,他二人一是内定的掌门,一是下任妙法长老,倒是未被赶出,俱留在殿中。
“屠苏,你连日奔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