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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留神脚底下绊到不平的方砖缝处,扑通!一个前趴,袍子摔在了地上。宗勉急忙爬起来把袍子捧起,拍打了一下沾上的浮土,这袍子可就自然地倒了个个儿,杨延昭的倒到下边去了,宗勉并没注意这个事儿,他还是那么念叼着: “上边的是我爹的,下边的是任叔叔的。”
来到书房。
宗勉进门使说: “爹,任叔叔你们好啊?我娘给你们做了两件花袍,上边的是我爹的,下边的是任叔叔的,让你们穿上试试合适不。”
延昭说: “好吧。”两个人按着宗勉说的,各取一件穿在身上。其实正好穿错了,但袍子做的非常可体,不长不短不肥不瘦。任炳说:“宗勉哪!回去见了你的母亲,就说我谢谢了,做得非常可体!”
“哎!我走了。”杨宗勉蹦蹦跳跳地奔后宅去丁。延昭与任炳二人继续对饮。
延昭说:“任贤弟,这是我在人世上最后一次畅饮,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呀!”
任堂惠说,“就是呀,正因为最后一次畅饮,所以我们都要多喝几杯,劝君多尽几杯酒,西去泉台无故人哪!” 二人同时将酒一饮而尽。 延昭又倒上一杯说: “此酒是我敬你的,我向贤弟托妻寄子,万望贤弟为我分心。”
任堂惠说:“六哥,你我兄弟何言客套,假设我要死了,我向六哥托妻寄子,你不也同样可以为我尽心吗?”
延昭说:“那道是,不过如今不是你死却是我死,自当敬你酒。”
二人饮尽又倒一杯,任炳说:“这杯酒是我敬六哥的,愿六哥,忠心不死,雄风永在。”
延昭说: “好,我杨延昭死到阴曹,也不被叛臣。我想终有一天,当今圣上会明白错斩了延昭,到那时,贤弟你当到我坟上祭奠,焚纸相告。”
任炳说: “只怕圣上知错之时,悔之晚矣!”
……他们两个杯杯干,盏盏净.两人想把人间的话说尽,把弟兄的情叙完,喝到后来,任堂惠便借机把酒只往自己袍袖里偷倒,对延昭却说:“六哥,多喝几杯,明日醉赴刑场,来个昏别人世。”
延昭说: “此乃把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呀!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喝来喝去,延昭手扶桌案说道:“愚兄贪杯了。”
任炳说:“待我与六哥同榻而眠,一觉到晓。”说着话,任炳先扶延昭倒卧榻下,自己在外面而卧,未多时,闻延昭已昏然睡去。任炳悄悄起身,看着延昭心中说道,六哥,如令我要向你托妻寄子了。他伏在案上,铺纸提笔,写下一纸遗书,压在砚下。然后,轻开房门,慢闪身躯.走出书房。此时,星斗满天,夜闹人静,住堂惠来到自己的寝宅,走进房屋之后,轻撩幔帐,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妻子和自己的儿子九龙.他把九龙蹬开的被子轻轻扯盖了一下,看着正在熟睡的任夫人,暗想,妻呀,你我夫妻就此诀别了,愿苍天有眼,保你母子太平无事,他在床头站了半天,听樵楼四更鼓响,任堂惠含泪狠心转身出房,拉马出府,直奔昭通城外王强大营而去。
第三十六回 一纸诀别堪称千古义友 万里索头震惊百官群臣
杨延昭醒来之后,不见了任堂惠,他起身下床,见桌子上的砚台下压着一封书信,拿过来一瞧,正是任堂惠写给他的,只见上面写道:
廷昭吾兄:
别矣!你我相识,情同手足,虽俞、钟之知音友,管、鲍之贫贱交皆不及也。兄之为人,弟所教仰,兄之才华,弟所钦佩。弟曾经商北上,见辽兵入侵,烧杀劫掠,势如洪水;戮男掳女,凶如猛兽,致使涿、幽百里,荒无人迹,断墙白骨,灶宿狐兔……每见此,深愧余空有谋利之技,毫无卫国之才,枉为七尺男儿。夫国之康宁,良将辅也,抗匈奴汉武有卫将 军,平外乱唐宗仗薛总管,兄乃当争之薛、卫也。然鸟尽弓藏,兔死犬烹,边宁国泰,良将遭贬,兄逢厄运,宣剑赐死。弟愿效羊角哀舍命全交,以乎庸之身代栋梁之躯,实乃忧国忧民之举,非唐突行为也。
人之生死,如日之起落,千古至今,循环无 止。设若昔日无七郎之救我,弟今早已居荒丘孤冢中也。偷生数载,吾愿足矣,愿代六兄死。塑兄勿
负吾望,冒弟之名,苟且人世,候东山再起,御敌卫民,建功立业。斯时弟于九泉下,含笑瞑目矣!抛下娇妻幼子拜兄照料。
弟
任堂惠
顿首
杨延昭看到任堂惠这封书信,情真意切,语重心长,不由得热泪盈睚。延昭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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