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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只又问道:“没请大夫来瞧瞧吗?”“格格不让请,说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挥挥手让这俩姑娘起来,吩咐她们去厨房张罗些清淡的食物给钮钴禄送来,我重又回了里屋,大夫仍在诊治,紫儿悄悄附在我耳边低语“小姐,格格的膝盖一片瘀青,别是被罚跪受了委屈。”我点点头,示意紫儿这事我已知道。
大夫开了方子,病不是大病,膝盖的伤也不是很要紧,只需要安心休养着便能好,只是风寒之外还受了些惊吓,大夫特意开了安神的药,嘱咐不能让病人太过忧心,否则小病也有可能迁延成大病。饮食起居各方面注意等等,我让紫儿牢牢记好,交代给伺候的丫头,又安抚几句,我便告辞出来。
胤禛回家稍稍收拾便扎进了书房,关上门似乎和人商量着什么事,戴铎也在其中。胤禛差事上的事我到底还是不懂,也插不上手,便也不再去走脑子。
心里便开始盘算着我们离开之后府里发生的事,原本还是琢磨着怕李氏笼络人心,在下人里立了威信,日后我这当家主母不好管家。今天这事看来,我倒是高看了她的心机,竟是个这么沉不住气的主儿。钮钴禄进府至今,压根就没入过胤禛的眼,要说有什么招人嫉妒的,顶多是我对她多照顾了些。说是照顾,其实也就是多给了她跟胤禛在一起的机会,其实还是侍病于床前,根本是个受累的事。要是这便让李氏红了眼,趁我们不在使了手段欺负她。那日后钮钴禄真要得了宠,岂不是李氏更加容她不下。
如今,李氏是侧福晋,钮钴禄只是个格格,俩人虽都是皇上指下的,可是在这等级森严的清朝,福晋跟格格之间可是有天大的差别,一个是主子,一个其实就是奴才。
我这人一向活得比较散漫,从上辈子起,对所谓的不公平就不是那么上心,还甭说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不公之事,就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要是没有人指着我鼻子告诉我,“我就是欺负你了。”我一般都浑然不觉,顺心的日子就咧着嘴过,不顺的日子就低着头躲。除了我在乎的人之外,别人如何挤兑我,甚至是欺负我,我压根也不会往心里去。而我在乎的人除了亲人外,也不过是尹为一个。
所以,什么抗争,什么仗义执言,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事,还真没在我身上发生过。倒也不是心肠太硬,只是自我到漫不经心的地步。
可是,此刻,这事我却不能不管。一是上辈子总听的一句话终于得到验证,正所谓,“屁股决定脑子。”话虽粗了点儿,理儿却是千真万确。不坐到那个位子,你就没法这么去想问题。我现在是胤禛的嫡福晋,这四贝勒府的当家主母,眼底下发生的不公之事,我没法再漫不经心地不闻不问。二来,这事关乎乾隆她妈的安危,甭管胤禛对将来的道路最终怎么个选择,我不能先断了乾隆的后路。于是,思虑再三,让人去喊了李氏和宋氏前来问话。
我虽然从来都是个随和之人,但好处是从不懂如何和旁人亲近,所以虽然这些年来跟李氏和宋氏处的还算不错,但,距离感还是有的。有了这份距离感,让我想端起嫡福晋的架子来,倒也不会太过突兀。
俩人前来,我自是先好生夸赞一番,离府数日,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还真是多亏两位妹妹照顾的好。脸上仍是淡淡微笑着,却话锋一转:“两位妹妹,最近这段时间没少受累了,只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托爷和姐姐的福,一切都很顺利。”
“下人们可还安生?”我再问。
李氏眉头稍蹙,却立即又脸上堆笑:“下人们都安分守己,没人生事,都是平日里姐姐管教的好。”
“是吗?我可听说月格格惹了妹妹们生了顿气呢。”
李氏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宋氏眉眼间倒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心下了然,看来是李氏一人所为。“月格格才入府里,正赶上府里事多,爷又病了一阵,还没来及好好教规矩,她年纪尚小,要是得罪了妹妹,姐姐这里替她赔个不是了。”
李氏脸色讪讪:“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您替她陪不是的道理,我也没生她的气,就是那日里,她跟丫头冲撞了昀儿,害他摔了跤,我一时着恼罚了她,现在想想也是我气头上,处理不当了。”
“害二阿哥跌了跤,那还了得,可有大碍?”
“没事,也没伤着,就是当时受了点惊吓。”
“这是何事的事,可找了大夫瞧瞧?爷的子嗣本就不丰,这二阿哥可万万出不得丁点差错。”
“瞧过了,瞧过了,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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