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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月娥的歌喉婉转动听,卢太太听得如醉如痴,不禁说道:“这孩子的嗓音就跟那百灵鸟似的。”
经过近一月的精心调养,婉玉又白又胖,单旗袍下的身材线条分明,走动时的臀部忸怩摆动,性感翩翩,宛如当今的杨玉环。她环绕着昙花转了两圈,高声唱道:
夜幕幽幽灯下见,果是一盆玉绿连。
清娥灵生扁叶身,淡蕊明霜瓣里端。
难惟妙题雄娇丽,形触慨哉茎衣长。
红身裹缕魂淡香,只叹白仙现瞬间。
“好,‘只叹白仙现瞬间’。婉玉到底是咱们的才女,这句用得惟妙惟肖,正好切入昙花的主题,可谓流传后世之佳句也。”月娥笑着赞道,“我这儿也想起了一首,套用婉玉的‘连’‘端’‘长’‘间’四个字合起一首。”
月娥一边弹着古筝一边唱:
常绿卉花盆中见,是喻白磷磷瓣连。
花间皇后羞红遮,人间嫦娥飘月端。
暗影人余涛兴起,明尤花盼临凡长。
伤啼昙仙留短谢,哪屑奴家忧盼间?
婉玉过去轻捶月娥一拳,笑着说:“姐姐还吹我是才女,真正的才女又为何人?那‘伤啼昙仙留短谢,哪屑奴家忧盼间’的佳句不正好把昙花的清高幽雅一览无余了?”
卢太太摆摆手说:“你姐俩也别互相吹捧了,咱且看看春娥姑娘的诗作如何?”
春娥满脸通红,她忸怩地站起来,轻轻唱道:
思议缠绵霜额瓣,不觉泪下潸潸泣。
绿间凝望红袖挺,蕊穗枯萎余虑啼。
大门大院 第十一章(4)
婀娜婷婷瞬间在,青春何耐锁春闺?
暮倾临怯遐迩途,孤身愁度欲迟迟。
春娥的诗作换来一片寂静,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她的思念之情所打动。但是守寡就是守寡,稍不留心将大难临头。
卢太太叹了口气说:“怪可怜的,这就是我们女人呀!今天赏花,抛开这些不愉快的烦恼吧,下一个,我闺女如何?我看你回房休息去吧。”
婉婷这时手捂住心口窝,她的心跳又加快了。
“无碍,这种欢乐不会遇上两回的。”她闭了一下眼睛说,“七律太严谨,我不大喜欢,干脆我唱一首词,仿《相见欢》曲牌,月娥你能弹吗?”
婉婷坐在院里幽幽地唱了起来:
蕊瓣倒垂叶青,灯幽明,伴别白霜仙子袖脂凝。
颤巍巍,叙别情,告妹听,只待他日幽灯送婉婷。
婉玉跑了过来,一下跪到姐姐面前,哭着喊道:“姐!我不许你唱这样的词,我让你跟着我过一辈子!”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姐的身体已大不如头两年,姐心里明白。今日姐当着娘的面就把小秉炎交给妹妹了。”
“姐,你为啥老说这话呀。自从离开娘,婉玉可是把姐当成娘了!真要没了你,婉玉可咋活呀!”
这场面又感染得月娥、春娥大哭不止。
大门大院 第十二章(1)
正在这个时候,太太的丫环冬梅找上门来说:“大少奶奶把她的两个儿媳给告了,老爷升起了大堂。太太估摸这事难以收场,故请婉玉奶奶前去议事。”
婉婷听了这话说:“冬梅,你回禀太太,就说我家婉玉奶奶身体不适,难以从命,请太太另找他人商议好了……”
“姐,你这是干啥?这样做不等于得罪婆母了?你这身子骨又不好,今后出点儿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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