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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伞。”冬梅将伞递给她。
“不用了,风大,撑不住的。”迎情握一下冬梅的手。“你别担心,不过是淋点雨,你先回舅舅家,等雨小点时再过来。”
“不,奴婢用走的,淋点雨不算什么!”冬梅坚决地道,她要一路走过去,绝不拋下小姐。
“是啊!我们都不会折回去的。”鼓吹手们也说道。
办喜事嘛!哪有折返的道理,更何况,夏天里淋点雨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他们又不是文弱的富家子弟。
顾向扬揽住侧坐的迎情,一手拉着疆绳,轻踢马腹后便在雨中奔驰行进。
大雨拍打在两人身上,迎情一手抓着他,一手按着头巾,还一边担心会从马背上摔下。
这荒谬的情景突然让她有些想笑,她的婚礼看来是无法按照正常程序来进行了,他们两人根本不像在成亲,反而像是在私奔,她没想到她的婚礼会这么的“与众不同”。
她的新娘礼服在倾刻间便已湿透,她顿觉冷意传来,而头上的凤冠和湿衣也变得有如千斤重。她试着不抱怨,可是当她打了第一个喷嚏后,她便无法制制地颤抖起来。
她又打个喷嚏,突然睁大眼叫道︰“等一下——”她拉下头巾,仰头望向他。“停——”
顾向扬低头看着她,雨水滴在她脸上,听见她着急地道:“停下来,我的鞋掉了。”
“别管了。”他低声回答。
她摇头。“不行,我……我可以不要坐轿,可是不能没有鞋,若是让人瞧见,我……你停下来好吗?”她抓紧他的衣裳,一脸焦急。
他叹口气,只好转过马首,跑了几步,发现她的绣花鞋躺在路中,他跳下马走上前,迎情低头注视着他弯身为她拾起红鞋。
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道轰然巨响紧接而来,像是要将大地劈成两半。
迎情心头一惊,还未回神,就让胯下的白马吓得花容失色,只见它抬起腿嘶鸣,像是被雷声给吓着了,迎情在它昂首时,一个不稳,硬生生地摔下马来。
顾向扬才刚起身,就见她摔下,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
她惊叫出声,头上的凤冠摔落在地,弹了一下后砸上他的脚背,他咬紧牙,脸上透露着一抹严厉之色。
“我的凤冠掉了。”迎情狼狈地抱着他,试着解释,“马……受了惊吓,所以……”
“我知道。”他截断她的话,重新将她抱上马背,有些粗鲁地抓住她的脚踝,将绣花鞋穿回去,而后捡起那个能打断一个人脚背的致命武器,塞回她怀里。
“你在生气吗?”迎情蹙起眉心。
“没有。”他翻身上马。“我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他策马往前奔驰而去。
迎情没说话,她的婚礼真是糟透了,她无法怪他因此而心情不佳,但这又不是她的错,她也希望今天阳光普照、一切顺利,但这根本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也不是罪魁祸首,他不需要这么严厉的摆脸色给她看吧﹗
又奔过了一条大街,顾向扬才拉住缰绳,停在一个敞开的大门前,他俐落地下马,而后伸手向她。
“我有话同你说。”迎情紧抱着凤冠。
他抱下她。“进屋再说。”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
一阵喧嚷声自大厅传来,易伯和宾客们撑伞跑出来。
顾向扬拉开她紧握在掌心里的头巾替她盖上。“抓好。”他话一说完,便拦腰抱起她,跨入大门。
易伯跑到两人面前。“少爷,你怎么抱着新娘,轿子呢?”
“在后头。”顾向扬的话随即被鞭炮声给掩盖过去,他大跨步地穿过前院,进入大厅。
宾客鼓掌喧闹,顾向扬没理他们,直接抱着新娘往内室走去,让众人感到一阵错愕。
“少爷,还不能进洞房,还没拜堂啊!”易伯紧跟在后头嚷嚷。
顾向扬瞪他一眼。“你没瞧见我们都湿成这样。”他绕过廊庑,踢开新房的门。
易伯耸耸肩。“反正少爷是铁打的身子,从小到大没生过病——”
顾向扬走进屋后,“砰!”地一声踢上门,打断他的话。
易伯暗自偷笑,继续未说完的话语,“不过,少夫人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千金之躯,当然要先换衣裳。”
顾向扬没理他,径自将怀中的迎情放下,掀开她的头巾,瞧见她在发抖。
“我有话同你说。”她皱眉。“你……”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