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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热!”
潘掌柜赔着笑,巡了眼挤了满屋的客人,颈上长方巾抹抹汗水,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容,天气热对茶楼生意颇有助益,天热人懒,不想在日头下拼命的人找足了借口就是宁可窝在茶楼里嗑瓜子聊天,也不愿与外头的烈阳肉搏对战。
“狗于,天气热,你那行不好做吧?”
潘掌柜寻着话题,胡狗子身子壮硕胆子大,赚的是死人银子家里开的是殡葬杜,手下有几个人,只要丧家找上,只要对方有银子,什么代寻福地、开墓凿穴、法师颂经、抬棺安穴……他样样都做,包套服务,暗地里,听说他甚至还帮人接洽代购陪殉童男童女,只是这事毕竟损德又违法,做没傲过不知晓,但明着里,狗于是从来不曾承认就是了。
“是不好做,”胡狗子摇摇头,“天热,经手的‘货物’容易腐臭,那味儿,当真不是咱们活人消受得起的,不过,幸好丧家都明白事理,我都会劝他们快些让死者人土为安,是以,最近接的几桩生意采的都是速战速决的方式。”
狗子口中“货物”即他赖以维生的死尸,旁人避之惟恐不及的东西却是他生财的“头家”。
“这样的营生……”另一旁一个吸着茶的乡亲问,“您当真不曾怕过?”
“唉,”胡狗子一脸豪气的笑,
“东西见多了就不怕,只是工作罢了!”
“这么多年……”有人好奇,
“您老实说,究竟见没见过不干净的东西?”
“哎!哎!”胡狗于吐唾沫。“疑心生暗鬼,前些日子我两个手下在王老爷墓园里夜巡,四更天,两个家伙屁滚尿流冲回我铺于,说是见着了个全身素缟、披头散发的女鬼。”
“这么吓人?”潘掌柜歇了灶上炉火,趁着帮客人添热水空档,走下柜台抵近胡狗子,不只他,茶楼里其他桌的客倌也纷纷移近靠拢,从古至今,乡野怪谭、怪力乱神的东西向来就是人们最爱听的话题。
“女鬼?”几个胆大的登徒于笑喀喀道,“中元节还没到就赶着出墓寻汉子,敢情是个艳鬼?”
胡狗于眸了声,
“艳不艳不知晓,兄台若有兴趣,赶明儿自个儿去坟地里等着吧!我那两个伙计逃得连裤带都没兜紧,全身打藕窜进我铺子。有个小伙计连滚带爬连裤子都跑落了,幸好理头还有个开档裤,也幸好我的铺子离墓地近,否则,这家伙早被官府里依伤风败俗罪给关起来喽尸
一厘于人吱吱咯咯净是怪笑声。
“听起来,小伙计是在墓园里偷撒尿时撞见艳鬼的吧!”
“活该!在墓园里偷撒尿扰死人清梦,”
“是呀!那女鬼搞不好还是个冰清的处于,自然见不得男人的野尿,是以特意现形来训诫小伙计的吧!”
“够了,够了,”胡狗子伸手停止众议,
“诸位乡亲,方才是疑心生暗鬼,这会儿倒成了以讹传讹,画鬼成形了。”
“什么画鬼成形?广问话的人哼了声,”方才不您自个儿说是伙计撞着了个全身素缟、披头散发的女鬼吗?“
“所以我说是疑心生暗鬼嘛,”胡狗子也回哼了声,“见人家一身素缟留着长发便硬给当成了是鬼,跌跌撞擅地逃,没胆探个究竟。”
“夜半三更,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到坟地里?”问话的人一脸不信,“不是女鬼能是啥?”
“难不成……”还是一掌柜见识广,他皱皱眉头想起近几日在茶肆里听过的传闻,“竟会是个盗墓女?”
“去!”另一人出声手势挥了挥,像在拍苍蝇,“掌柜您别说笑了,女人敢当盗墓贼?打死我也不信!”
“那您老就等着被打死吧!”胡狗子啜口乌梅汁,气定神闲,“那个白衣女子还真是个盗墓贼!”
此话一出众所哗然,人人脸上写着惊讶。
“那一夜,两个小伙计吓得没魂,”胡狗于回思,“我狗子虽不算是什么英雄好汉,但好歹总是人家的头家,小伙子说得栩栩如生,搞得其他人心底直毛,天没亮,我就回了墓园仔细勘验,终于在坟冢旁见着一排细细足印,直没向坟撂旁左侧,蹲下探了探,土是松软的,用铁锹掘了掘,果然见着用火药炸过的痕迹。”
众人投了声音,只听得狗于续语——
“那丫头是个行家,早摸清楚了地势,探出了那墓穴里最脆弱的部位,从容进出,若非让我那两个小伙计无意中见着了她,谁也不知道墓中有人曾经进去过
了。“
“官府可曾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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