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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紧蹙,他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荒诞不经的女子,她的举止无疑引人想入非非,尤其在这荒山野地,若是遇见登徒子,这岂不是万劫不复?
曲昌隆无声批判之时,他万万没想到此人正是自己前往柳口镇欲寻找的唐吉宁。
显然趴卧的姿势令两手发麻,唐吉宁终于坐起身,双手托着腰,她懒洋洋的舒展僵硬的娇躯,这一扭动,正好捕捉到他的凝视。
不知道是那张清灵的容颜惹的祸,还是被逮着因她失神的目光,仓皇之间,曲昌隆失去平日的沉着内敛,口气流于尖锐,“姑娘真是好雅兴,地为床,天为帐,可是姑娘不觉得如此轻率有失礼教吗?”
“小女子挡住公子的去路吗?”唐吉宁从容优雅的站起身,她不是没遇见过满嘴道德规范的老古板,即便是爹娘也对她的不拘小节头疼万分,她总是一笑置之,可是跟前的男子莫名的挑起她的不快,激起她不服输的斗志,或许是缘自那身的贵气令她心生反抗,也或许是那自以为是的出言不逊。
“没有。”
“这儿属于公子所有吗?”
“不是。”
“既没挡路,此地也不属于公子所有,小女子的轻率失礼与公子何干?”
“姑娘此言差矣,难道姑娘不知道此举会引来男子的冲动吗?”曲昌隆的神情愈来愈僵硬,他好意指正,她非但不觉得羞愧,还理直气壮,这与青楼女子有何差异?
“公于此话有失公允,小女子经常如此自由自在徜徉在这山色美景之中,至今还未曾遇见有人企图轻薄,除非公子不怀好意。”唐吉宁挑衅的反击。
“在下若不怀好意,岂会好言相告?”他虽非清心寡欲,却有把握美色当前而面不改色,他不会让任何一位姑娘迷昏了神智。
“那公子如何得知此举会引来男子的‘冲动’?”他若无此心,何来此念?
“你……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你……莫名其妙,多管闲事!”
瞪着双眼,曲昌隆第一次认识“气急败坏”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面对此情此景,唐吉宁当然不客气的瞪回去,她总是自我期许“巾帼不让须眉”。
眼见两人谁也不愿退让,好似就此天长地久也不打紧,这该如何是好?
可是下一刻,局势逆转,曲昌隆好像瞧见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随即仓皇的扑向唐吉宁,两人双双倒卧在地,一阵翻滚之后打住,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半晌,两个人只是怔怔的看着对方,他俊雅贵气,她飘然脱俗,他们谁也无法抗拒这突如其来的迷惑,火花四射,炽热的气息渐渐侵人彼此的意识。
“原来公子想非礼小女子。”唐吉宁讥讽的唇角微扬。
“在下是为了救姑娘,姑娘没瞧见那儿有条毒蛇吗?”曲昌隆转头望着先前站立之处,可是……
“小女子是没瞧见啊!”仿佛等着看笑话似的,她好整以暇的瞅着他。
“刚刚……”
“刚刚还瞧见是吗?”当她是三岁小娃儿吗?
“我……”
“我说,任谁瞧见公子此刻的行径,皆必然认为公子心存非份之想。”
“我是……”视线无意间落在女子独有的饱满上,曲昌隆脑袋瓜子顿时一片空白,辩解的言词就是出了口,恐怕也落得睁眼说瞎话的下场,他没法子控制下腹传来的蠹蠢欲动,太清楚这意谓着什么……老天爷,他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意念?
“公子找不出借口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毕竟自小接受严厉教导,惊慌之中也当泰然处之,他立刻道貌岸然的转移视线,迎向她灵性透彻的双眸。
“好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公子这么纠缠着小女子不放,清者恐怕也难以免于污浊,公子说呢?”
顿了一下,曲昌隆狼狈的翻身跳开,有生以来第一次像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
“世人总爱满口圣人哲学、道德礼教,却忘记自己终究是凡夫俗子。”唐吉宁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凡夫俗子贵在纯真、朴实,是是非非、对对错错,世人一辈子也说不清,只能存乎心头瞧分明。”
张着嘴,他却是百口莫辩。
“公子,小女子告辞了!”背起自己的行囊,她宛若一缕轻烟飘然而去。
许久,曲昌隆还是呆立原地不动,此刻说不出是懊恼还是佩服,于理,他俯仰无愧,可是到了她嘴里,他反倒成了伪君子,她不用慷慨激昂的言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