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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则霎时肆无忌惮的喷出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间屋子从云雾缭绕的仙境变成了冒着烟烧着了的烟囱。
可那站立的人却还是动也不动,直到许久过去之后,那器具底下的火也渐渐熄灭了,那像是石雕一样动也不动的人影才慢吞吞自身上掏出一支极小的红白相间的瓷瓶来,继而弯下腰,从那器具里准确的捻起了数颗极小的白色小丸,数了数,便一颗颗的丢到了那瓷瓶里。
至此,那人才慢慢的拨了拨自己面前耷拉下来的长发,露出一张惊世骇俗的面孔来。
唐枭拉起头发,复又在面孔上抹了抹,他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片的血红,那张异常美丽的脸上寻不到一丝的血色,苍白的唇瓣像是急需要胭脂的装点才能让人生出些活着的存在感。
忽然的,屋子里发出一声门被人打开的吱嘎声,一个蛇样摇曳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人会受不了的。”
来人说着话,语调里带着一些心疼的情绪,继而走到人身旁,把手中端着的汤盅递到唐枭边上,
“睡不着的话,至少吃点东西。”
但是那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人影却根本懒得理会,只自顾自的转身走到一旁的一面架子上把手中的东西搁了上去,继而回过面孔来盯着之前那个说话的女子:
“假!”
一个字,冷酷无情。
说得那女子一滞,面上生出些扭曲的样子来,
“我不介意你去寻个真的来!”
闻言唐枭一顿,放好了瓷瓶而搁在架子上的手指蓦的颤抖起来,但下一刻,那颤抖的手指却恍若前一刻人所见到的都是错觉那样的停下来,唐枭没有转身,视线也还是落在架子上的瓷瓶里,声音却益发的冷硬了下去:
“我想看死人了,你说谁好呢?”
“你——”
那女子一瞬的愤怒起来,但下一瞬那愤怒却硬生生被她自己压下去,面上堆砌起极其勉强的笑意:
“呐,我开玩笑的,真容易生气。”
“多少吃一点,别跟我生气了。”
十娘从来没这样窝囊过,即便是当初被自己未婚夫给丢脸丢到家了,她也不曾这样窝囊过,但此刻,除了把这窝囊吞到肚子里,她别无他法。
堆着笑意,像劝酒的花娘一般,她走到唐枭身边一面托着那只汤盅,一面却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唇齿边上,
侧过面孔,唐枭面无表情的瞪着这只递到自己面前的勺子,半晌,终于张开了嘴,慢吞吞将勺子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半晌,那小盅里东西总算是吃了大半下去,那被喂食之人再不愿开口,十娘便将汤盅搁在了一旁,
“五公子今日又来了,还是不见吗?”
十娘问着,心底的疑惑却愈加深。她自认她花十娘不是什么好东西,寻常女儿家的那些温良,她一概没有,男人这种东西,除了几乎是自己带大的澈儿,她也从不看好,但是看人的眼光,她一个大家商贾,总还是有不少的,可自从跟这人纠缠上,她却几乎总被这人的喜怒无常给弄得神情紧张。
那个武公子,她根本不知道来历,便是连容貌也都没怎么见过,只隔着马车帘子听过声音,稚嫩的很,十之八九只是个少年,怕是与澈儿差不多大。
这人是一月之前忽然寻上门来的,一来便指名道姓的要寻唐家七子唐枭,她原还当是这喜怒无常的家伙什么时候惹上了人家小姐,却未料来的是个少年,并且也不像是对这人有任何情感纠葛的样子,但是——她却总觉得这来人不大寻常。
闻言,唐枭十分不耐烦的侧过脸,对上十娘还在思考的状态,一撇眉毛,神情几乎是厌恶了的说道:
“你觉得呢?”
十娘一滞,她并不是害怕这人,可
“还是不见吗?那位五公子让带了一封信给你,说是看过之后再请斟酌见不见他。”
自袖口宽大的边沿拿出一封信,十娘递到唐枭面前,也拿不准他到底会不会接,反正只是告诉他了就好。
唐枭瞪着那信封许久,久到十娘觉得他估计是不会接了,却忽然一下扯过去,撕开就自己看了起来。
看完,竟奇怪的一反常态对十娘露出了一抹极艳的笑意,笑得十娘这正牌的艳丽女子几乎要自惭形秽的藏起脸来,
“下次那人再来,让他在厅里等。”
怀武四十六年,注定是天朝历史上最值得纪念的一年。
这年春季的云海,一如往常的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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