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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可疑,听说他与温庭筠、鱼玄机关系极为错综复杂,温庭筠死前他又与其争吵过,凶手多半就是他了。他本在广陵为官,既杀了人,多半已经畏罪潜逃,逃回鄂州老家,不如我先赶去鄂州问个明白。若查明他就是凶手,便将他捉来长安,亲手交给鱼炼师,她必定从此对我青眼有加。”
他本是性情豪爽之人,想到便要做到,当即与尉迟钧一道回了胜宅,取了飞电,又向尉迟钧借了一些盘缠,便即告辞,也不告知所往之地,自奔鄂州而去。
鱼玄机等人一走,厅堂内登时只剩下了裴玄静、李可及二人。李可及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妙,先自神色不定地问道:“请问娘子,刚才那李近仁所说的疑凶到底是何意?”他刚刚出宫,便径直来到亲仁坊,尚不知道坊正王文木雪夜被杀一事。
裴玄静目光炯炯,审视着他,反问道:“难道李将军不知道么?你自己也是疑凶之一。”李可及茫然不解,怔了半天,才迟疑地问道:“娘子的意思是……”
裴玄静直截了当地道:“温庭筠被人下毒害死,现下有五个疑凶,李将军你就是其中一个。”她急速说完,便刻意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和神色。
李可及显然吓了一大跳,但表情更是惊绝骇绝,瞪大了眼睛,嚷道:“娘子是说温先生被人害死了?这怎么可能?半个月前我还见过他!怎么我还成了疑凶了?”
裴玄静便详细说了凶手如何屋梁上下毒的经过,最后道:“因此,凡是半个月前到过温府的人都有嫌疑。”李可及依旧不能相信,痛心疾首地道:“这怎么可能?半个月前,我还在鄠县见过温先生呢,他还答应为我写一首新词。”
裴玄静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问道:“李将军半个月前为甚么要去拜访温先生?”李可及道:“我想请温先生写几首新词。”
裴玄静道:“只有这个目的?”李可及听她语气不善,极度不悦起来,怒气冲冲地道:“敢问娘子是在替你夫君查案么?为甚么这样质问我?”裴玄静道:“正是。我已经得到京兆尹温璋的许可,负责调查此案。”
李可及怒气稍解,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害得失,终于还是道:“我酷爱音律,与温先生志趣相投。他在京师为官时,我们就经常来往,极为投缘。上次去鄠县拜访,一则是想索求几首新词谱唱,二则是告诉他,我已经将他的《达摩支曲》和《更漏子》重新谱了曲。”
裴玄静想到起初鱼玄机在温庭筠书房翻阅书稿时,放在最上面一页的确实就是《达摩支曲》,能提及这一细节,可见李可及所言不虚。但这会不会只是李可及表面的目的呢?
李可及见她沉吟不语,更加急于为自己洗脱,道:“温先生死了我很震惊。可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裴玄静道:“不为别的,只因为温先生中的是美人醉的奇毒。”
李可及大为意外:“美人醉?”随即喃喃道:“原来是美人醉。”转为紧张的神情,加速了语气,焦急地问道:“娘子能肯定温先生确实是死于美人醉么?”
他这句话无异于引火烧身,更引人怀疑。裴玄静决意吓他一下,道:“要不然你怎么会成为首要疑凶?李将军,是不是你迫于压力,不得不这么做?”她言外之意,自然是想问是不是皇帝指使他这么做。
李可及本不是聪明伶俐之人,但对宫廷政治却十分敏感,一听到这句婉转的问话,竟然立即会意了过来,粗暴地喝道:“不可胡说!”但见裴玄静并无畏惧退缩之意,依旧目光烁烁,盯着自己,不由得开始不自然起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道:“我该去寻回我家娘子了。”顿了顿,又叮嘱道:“娘子万万不可胡说!美人醉一事,也切莫对他人提起。”裴玄静一怔,他却已经打起帘子出去了。
此刻,李梅灵正与国香到后院观赏梅花,见并无奇特之处,不过是普通的庭梅,远不及宫苑梅园中的洒金梅和金钱绿萼珍贵,便道:“国香,改日我带你去宫苑看会变颜色的洒金梅,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奇花。”
国香也是头一次来后院,只觉一切都甚为新奇有趣。在她看来,赏花并不重要,与甚么人在一起才重要,她也不知道洒金梅的珍奇之处,随口应道:“好啊。”突然留意后院墙上有甚么东西,正欲走过去查看,却被李梅灵拉住:“我们还是去看大殿的壁画,那可是吴道子真迹,古朴而有神韵,可比这里的梅花要强上太多。”
于是便往大殿而去。二女一般地天真单纯,很是合得来。一路上,国香犹自惦记着裴玄静的交待,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便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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