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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凝望着虫蛀的碧桃,看着那瘦瘦的小毛桃,有点苍凉,又有点自慰,想:毕竟也算结实了,尽管是又瘦又小。那就活得“休闲”些吧!
上海今年的酷暑总算掀了过去,祝愿你在金秋中有所收获。请向乡兄致意!
孙嘉瑞〓2004�9�20〓〓
致丁景唐、丁言昭信 六
乡兄赐鉴:
竹子姑娘② 的美文《相见处、晚晴天》情意嫣然,如闻墨香,加上阁下的“健身三部曲”,活画出一个怡怡然的丁老头和你快乐的一家。我对着已入外籍的女儿和孙女的彩照,说不清的沧桑之感,拂之不去,真的是阳差阴错。我背着青春入世时,是背着一腔热血,非革命不可的少年心态,从外国奔回中国来的;而女儿奔赴外国,是背着满心的愤懑,不愿走我的覆辙,企图寻找一片自由,奔向外国去的。孙女们则是乘着出国热的旋风,借助母亲的奋斗,一心想享受西方的物质,奔向外国去的。这其中的曲折,其中的历史渊源,真的是欲说还休。可喜的是我获得了我们从不同的人生走向获得的坦诚,以致今天还能面对纷繁的世态,活得没有怨天尤人。
北京叶落纷纷,已入冬令,比邻的农科院大院,红枫灿火,黄栌闪金;玫瑰仍在绽放,一朵朵,有洁白的、有粉红的、更有鹅黄的,初冬美景如画。今年粮食大丰收,到农科院来买良种的种粮户,出出进进喜气洋洋,一派升平景象。更有大卡车装着大白菜送到了我们的宿舍楼前(北京一向有冬储白菜的习俗),白菜长得太好了,估计一棵多在10斤左右,同事们上百斤地买,我犹疑了半天,却只买了一棵,大口地吃,这一棵菜也得吃上一周,一个人的日子,就是不好铺排。竹子的信,没有地址,只好托乡兄转致了,多谢。
祝好。
孙嘉瑞〓2004�11�18〓〓
致惠沛林信 一(1)
沛林:
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大地,我便失去了情结之根,一切都在飘浮,甚至身体也像是失重了,总是浑浑噩噩,真正的混日子。这里的一切,都是与我无关,包括生活中的一切便利。我是科盲;烤面包,一个长不及盈尺的小机器,学了三次还没记住;洗碗机,要多少清洁剂,怎么开,总也掌握不好,一个两个碗实不值得;洗菜,可以把菜帮、菜叶粉碎后冲走,也没记住怎样用法。住的公寓无人管门,一家一个大门钥匙,来去自由;电梯一律自动自管,也不习惯,看来,高科技首先得有高科技的头脑。
柳青美国的家,准确地说:她丈夫的这处美国宅第,很小,两个睡房,之外有客厅、厨房,两个洗澡间,极其方便,最大的好处,是面对大西洋。下楼,走一分钟便是大洋,沙滩每天有拖拉机清除水草,许多小贝壳,被碾得一块一块。热带棕榈,经过不时的修剪,亭亭迎风,十分婀娜。近岸处,海水绿,远处深蓝,一浪一浪,溅起水花。辽阔得无法想像,赤脚在沙中走,温软舒适,实在是一大享受。
一到这里,没有痰,很少咳嗽,肺中装满了海风,咳嗽药一次没吃,只是血压药不敢不吃,怕惹出病来不好处理。邻居一律洋人,见面一句你好!如此而已。电视一次没看,看不懂。出门女婿开车,特意指点去超市怎么走,他说得仔细,我一点不明白,只好哼哼哈哈,这就是现实。
按收入讲,物价低廉。在我们那里,大樱桃卖50�80(元)一斤,这里折合人民币,也不过10元一斤。我们一元钱买二斤的洋白菜,这里按人民币是8元一斤。这里是贵物不贵,贱物很贵。西红柿用薄膜一包,三个两元五(折20元)。最有意思的是小葱,一扎八棵(9毛9分)合人民币一元钱一根,你要吃小葱拌豆腐,小葱就得买,有意思吧!
除了海,这里现在仍然是满地花儿,红的,紫的,黄的,开在庭院里的,开在大路两旁的,大朵,小朵,十分绚丽。一件衬衫,一条短裤,一双旅游鞋,一双白短袜,人人如此,真是潇洒得很。
公寓里的住客,大多是退休的老人。老太太一律饰金戴银,大耳环,大戒指,擦得鲜鲜亮亮的口红;很少见年轻人,这是美国人休养的地方,肤色从白到棕。一般的黑人可能是二代、三代;服务工作一律黑人:开拖拉机耕沙滩的、送信的、看大门的、修剪花木的、机场运行李的,头脑简单、礼貌周全,多问一个问题,便张口结舌回答不出,但会给你一个友好的微笑。相比之下,跻入高科技网络的多是中国人,博士一抓一大把,中国人的智商,可能全世界都数得着。
我6时半起床。洗洗脸,吃上血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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