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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哭了:“戴西,你不能这样。我好不容易去了沃顿商学院,夏天还要参加世界青年领导者夏令营。你不能毁了我。你也不能毁了你自己。”
时隔两年,大家早不是当初嬉闹的高中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灿烂的未来。
戴西望着昔日的同伴,泪如雨下。心底的悲哀恐慌掺杂着自责与愧疚,被无限地放大。
不过是一个恶作剧,为什么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们原本都是好孩子,为什么一个个都变成了恶魔?
谁能来拯救他们?
凯利拿出打火机,捡起地上的纸团,把它点燃。火光很快跳跃起来,他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剩下的人都自觉地把各自手中的信递到火舌面前。
火焰嚣张,一点点吞噬掉所有的信笺。
火光把几个年轻人的脸映得通红,像血一般;忽而一闪,光亮皱熄,所有人都被黑暗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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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药,谎言,恶作剧
齐墨的头昏昏沉沉的;朦胧中听到手机在唱歌。他顺着声音摸起来接电话。
戴西那边有点儿吵,像是在聚会:“齐墨,刚才你的电话我没听到,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墨脑子里重得像灌了铅,手脚都不是自己的:“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啊。而且,你怎么没来?”
戴西疑惑了:“你现在在哪儿?。。。。。。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
齐墨扶着额头;从桌子上撑起来,“哪儿?我们大家不是约好了。。。。。。”他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视线清晰了一些;他在空无一人的旧教室里。灯光很明亮,一排排吊扇慢悠悠地扇着风;春天的夜里,背脊很凉。
面前有一个奇怪的阴影,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晃悠悠的。
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上摇晃!
“齐墨,你怎么了?”戴西那边等了几秒,紧张了,声音渐渐有了哭腔,“齐墨,你说话啊,你怎么了?天啊,我求你了,你说话!”
他握着电话还是沉默,僵硬地抬起头,一双雪白的脚。再往上,一具白色的躯体挂在头顶的吊扇上,一圈又一圈地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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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溯到达现场时,刚好十一点。
那是warton高中一栋即将废弃拆除的旧教学楼。楼下停了几辆红灯闪烁的警车,很是灿烂。楼里一片黑暗,只有三楼的两间教室亮着灯。
乍一看,像是黑暗中的一双眼。
言溯从楼下警察的手里拿过手电筒,侧身看了甄爱一眼,对警戒线旁边的探员说:“她是我的学生。”说罢,抬起警戒线。
甄爱没有质疑,慢吞吞地钻过去。
他走进黑黢黢的楼梯间,她也一言不发地跟着。
从言溯接到那个短信开始,他的气质就变了。
看电影时,安逸自在;接了短信打电话过去,人就沉默了。一路上都绷着脸不说话,清冷又安静。甄爱感觉得到,他带着隐忍的怒气。
他从来都是这样,连生气都是淡漠又克己的。
甄爱在电话里大约听到一些内容,死者安娜霍普,20岁,沃顿商学院学生,司法部执法官的私生女。同父异母的姐姐正是今天结婚的新娘,安妮亚当斯。
言溯步履很快,上楼梯时却顿了一下,突兀地缓了脚步。
甄爱知道他在等她,本想说我不要紧,你先去看现场吧!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只是暗自加快了脚步。
手电筒圆柱形的灯光衬得楼梯间黑不溜秋阴森森的,待拆的楼房里充斥着破败而陈旧的腐尘味道。
还真是杀人的绝佳场所。
言溯不知不觉往甄爱这边靠近了一些,低声问:“害怕吗?”
甄爱摇摇头,末了意识到他没看,说:“我以前经常被关黑屋子。”
言溯的手电筒闪了闪,刚要说什么,楼上走下来学校的管理员,像是刚协助完调查出来的,一边下楼一边点烟,声音很不耐烦:“临近拆除了还死人,这楼真是不祥。见鬼,好好的打火机怎么总是打不开了。”
甄爱觉得脑袋莫名有些凝滞,用力摇了摇头,走上三楼拐角,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怎么,脚下居然滑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好在言溯反应极快,一把就将她搀住。
甄爱撞进他怀里,抬眸就见黑暗中他清幽而略显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