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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席拉看他俊脸苍白汗湿,那样沉默冷清,蓦然觉得性感,伸手要去碰,尚未触及,他掀了毯子给她打开,冷着脸从床上起来,把自己关进洗手间去清洗。
席拉落了个没趣,坐在一旁等,伸手一摸,床单上全是熨烫的汗渍。
长时间的酷刑,她还没见人能挺到现在。她也清楚,即使他马上被救出去,他的身体也垮了。况且,剂量太多,毒早就种进去。
头一次,她替人难过。她一下一下用力揪着床单,闷不吭声。
言溯洁癖太重,身上有一点儿不干净清爽便会觉得不舒服不自在,每次去受刑前都要强撑着虚弱发软的身体把自己收拾一遍。
只是,有些事远超出能力范围。身上的各类伤痕与灼伤,暂时消除不去了。
清洗后看向镜子,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掩不住,下巴上也冒出青青的胡茬,摸一下,还很扎手。
他蓦地想起,甄爱有次问:“阿溯你为什么不留胡子呀?我好想摸摸看是什么手感。”
他认真道:“我习惯起床就刮胡子,你要想摸的话,最好是趁早睡去我床上。”
她又羞又气,狠狠瞪他。
他不明所以。
那天在汉普顿,早上醒来,甄爱窝在他怀里,小手在他下巴上摸来摸去,一个劲儿地傻笑:“好痒,哈哈,好痒,哈哈。”
傻呵呵的,无限循环。
想起不算旧的旧事,他不禁淡淡笑了一下。
这些天脱水严重,他捧着龙头的水往嘴里送,嗓子干燥太久,普通的吞咽动作都会在喉咙里留下灼烧的痛楚。
他缓慢又一丝不苟地把自己清理完毕。走出洗手间时,席拉还在那里,表情不太开心。他也不理,坐到椅子上,弯腰去穿鞋。
平日很简单的动作到了现在,是最艰难的折磨。
他僵硬地折下脊背,脸色又发白了。席拉见了,下意识凑过去:“我帮你。”
“别碰!”他冷冷斥开她,手不受控制地在抖,很缓很慢地把鞋穿好。
“你不喜欢身体接触啊。那C小姐呢?”
没回应。
渐渐,他虽然虚弱,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么井然利落,一点儿不像是去受刑的。
席拉蓦然有种错觉,他的精神和意志远没有被打垮,或许,根本就不可能被打垮。
席拉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情绪:“逻辑学家先生,你真让人费解。你那么聪明,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C小姐本身是个危险分子。那你一开始干嘛去爱她?你还为她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你不知道危险吗?你怎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以为聪明的人都珍视生命。”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置之不理,没想他沉默半刻,缓缓开口了:
“我比大部分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但总有些事,不会因为危险而不去做;总有个人,不会因为危险而不去爱。”
言溯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席拉被震撼住,愣了足足三四秒,愈发为他觉得不值:“可你要是残了死了,你为她做的一切,她或许都不知道。”
“不需要知道。”他竭力止住咳嗽,艰难站起身,“如果是负担,不需要知道。”
而且,他一定会回去她身边。
“你有没有问过她,被你爱上,是什么感觉?”
席拉还要说什么,有人进来了,要带言溯去接受新一轮的拷打。席拉没跟过去,她觉得不想看了。
言溯很快被再度绑上十字架,而伯特的脸色较之前再没了轻松。
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没有甄爱的影子,她就像凭空蒸发了。发给CIA的视频并没换回任何信息,他讽刺言溯被CIA抛弃了,言溯也只是寡淡地笑笑。
言溯一直不肯屈服,但伯特并不信他能死撑下去,一天又一天,每天的拷问都会加大时长。他认为,他就快崩溃了。
可这人总能一句话就把他惹爆。
就像今天,伯特刺激他:“S。A。,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把她翻出来。”
“哦。”他嗓音虚缓而黯哑,“你抓到我的当天晚上,她就已经,离开这块大陆了。”
伯特没说话,只是笑笑。
于是,新的折磨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次日拂晓。
身上的陈疾新伤最终堆砌着爆发,言溯一次次晕过去,又一次次被针剂刺激醒来。
清晨,他发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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