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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蝶忽然有点同情这个女人了，但她绝不会将自己的幸福拱手让人：&ldo;你若是个明事理的人，便一定会为今日所说的话而后悔。&rdo;孙蝶看着颜凌霜，注视着颜凌霜不可思议地眼神，补充了一句，&ldo;当然，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rdo;&ldo;小师妹。&rdo;唐剑愁实在看不下去了，原先以为白夜冷情冷性的，至少不会有什么烂桃花，如今却在婚宴上被人搅和了，他的气岂会比孙蝶少？&ldo;这位姑娘，不论你与白神医有何旧故，也请你在婚宴结束再说，如今正是……&rdo;唐剑愁一句话还没指责完，颜凌霜又吐血了。她倒在白夜怀里，鲜血洒在他的喜服之上，本来红色的衣裳泛起片片黑色。中毒了，孙蝶勾了勾唇，无声嘲笑着这一切。白夜，你会怎么做？事实上，白夜的做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一如此刻，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将颜凌霜搁置一边，继续跟孙蝶拜堂成亲的时候，他忽然将颜凌霜横抱而起，朝喜堂外走去。众人讶异不已。是啊，有华山剑谱这个嫁妆摆在那，白夜竟然选择了女人，这实在让众人费解。孙蝶心跳漏了一拍，却也没阻拦，她只是抬手握住了凤冠上的珠帘。既然颜凌霜将她当做了周芷若，那她便做一次周芷若又何妨？&ldo;站住。&rdo;并非是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却叫前方两个身影蓦然怔住。白夜微微侧首，用很认真的语气说：&ldo;婚礼……延期，可好？&rdo;延期，不是不成亲。孙蝶拈着手中珍珠，弧度很小的摇了摇头：&ldo;不好。&rdo;她似乎轻松地说，&ldo;白夜，你若今日从此门离开，便再不要上我华山来，我孙蝶，也自与你恩断义绝，再不来往。&rdo;当初周芷若的宣言是什么她不记得，她只能说出她做得到的，其他的，她不想再管。白夜脊背僵了一下，脖颈始终微微侧着，沉吟很久，似乎是要回头，却最终，没有回头。他垂眼，小扇子似的睫毛不停眨动，美则美矣，却叫孙蝶只觉心寒。她付出至此，连家传之宝和名节都不要了，却始终敌不过别人的一句话和一个承诺。白夜他要走，便不会留，谁也留不住。只是，他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ldo;我会回来。&rdo;红衣染血，开着大朵大朵的黑色血花，青丝如瀑，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透明。&ldo;白夜，你欺人太甚！&rdo;唐剑愁挥剑而起，直直朝白夜的背影刺去。白夜并未动作，他甚至连运功都不曾，本来杀气很重的周身连一丝寒意都感受不到。但唐剑愁这绝对可以刺中的一剑却始终没有落下，因为孙蝶拦住了他。&ldo;小师妹，弄成现在这样你还护着他！&rdo;唐剑愁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孙蝶。孙蝶倒是很平静，她玩弄着手里的珍珠，忽然使劲一扯，凤冠上掩面的珠帘立刻碎裂落地，大大小小的珍珠挨着地面发出清亮的响声，悦耳而空灵。&ldo;大师兄，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斤斤计较。&rdo;孙蝶淡淡地看了一眼各大派的人，那一男抱着一女的身影早已不见，离开的速度意料之外的快，甚至连回头都不曾。人都走了，做戏给谁看？孙蝶冲着各大派的人微笑道：&ldo;既然今日婚礼不成，各位也回去歇了吧，我华山派今日家事林乱自顾不暇，就不招待各位了。&rdo;各大派来的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也都是精明无比的人物，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求什么，他们都无声地对孙蝶拱了拱手，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今夜委实丢人，孙蝶摘下凤冠悻悻地想。落葵早已忍泪忍得受不住了，待人走光了终于哭了起来，她扑过去抱着孙蝶泣不成声，只能依稀听得清&ldo;孙姐姐&rdo;三个字。孙蝶见她如此反而笑了，她轻抚着她的头，垂眼看着她：&ldo;我都没哭，你哭甚么？&rdo;海桐缓缓走到她身边，抿唇望着她：&ldo;你……&rdo;欲言又止。&ldo;我无事。&rdo;事实上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又何须伤心？&ldo;据我所知，姑娘因旧事被师祖勒令终生守在灵秀坊不得出谷，为了约数姑娘，师祖在她身上下了无解之毒，若她出谷，便会毒发。&rdo;海桐尽量言简意赅地替白夜解释着他为何弃孙蝶与不顾，但却觉得这个理由说服力小的可怜。&ldo;哎。&rdo;海桐口中纵然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轻叹。孙蝶对他笑了笑：&ldo;我真的没事。&rdo;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唐剑愁看得眼眶发红，似乎自师父死后，这个小师妹他就越来越看不透了。&ldo;小师妹，你为他至此，真的不值得。&rdo;唐剑愁哑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