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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通,如倒一肚子苦水。初次与傅梅见面的雷环山很意外,看着傅梅,如同看着哪儿都不漏却不断出水的瓶子,她似乎在用热情掩饰什么。
雷环山淡淡地打断她的话,说:“细枝末节的东西还是少讲为好。”
不仅是雷环山,左处长也立刻对傅梅的热情,起了反感。他像一个杀手一样傲慢地抬起下巴,似乎腿弯都没弯地站了起来,冷漠而威严地抱着从臂在屋子里旁若无人地踱来踱去。他的身材很挺拔,无疑又给傅梅带来了心理的威胁。她看了一眼左处长高高瘦瘦的身材,心里一跳,便不敢再看。虽然她的丈夫很结实,可是看起来却是个酒囊饭袋,肥腩凸出得如同长了一个女人的大乳房,挺拔和痴把毕竟不是一个概念埃“那,那,我说些什么呢?”
傅梅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作风泼辣、信心十足的女官员?怎么不像,大概失去了靠山的人就是这样的吧,就像失去了父母的孤儿,或者断了经济来源了瘾君子。就是这样好,她才会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老实交待。
“有人举报你参与了偷猎华南虎的活动?”
左处长射向她的目光像一端点着了的箭,射得她面红如烧。雷环山的脸没有表情,却深不可测。他的语调平稳,尽量客观,自然得像雪橇划过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
傅梅的脸开始变得雪似的白熬熬起来,不久,又转成了青色。她的眼神很奇怪,先是愕然,继而窘促,惊惧起来,一明一灭地快速闪烁着诡谲的光。她慌乱地摇摆着手,好像有什么在她面前訇然崩裂,发自内部的异光,照彻了她的周身上下。她只依稀记得自己叫了一声可耻的“不”。在洞若观火的观照下,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发现了她的胸膛被惨叫的第一个元音划开了。她的声音就像一些破碎的尖玻璃划过她胸膛,从胸中迸发出来,成了更多的碎片。随后,她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像被人猛然推入了一条隧道,也像短暂的失明。这一瞬间或许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但这是撒在她自尊伤口上的第一打盐,她的苦楚和屈辱难以形容,她无法恼羞成怒,她明白目前的处境就像明白她是一个女人样。
左处长默默坐下,雷环山给了傅梅一杯水,傅梅用它浸润一下嘴唇,把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像是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仿佛一杯水是她不配享有的礼遇。
“有人举报你参与了偷猎毕南虎的活动?如果有这回事,你最好承认。”
雷环山这句话好像是替前一句话减震的,傅梅听后,长舒一口气,恢复了常态。她向后扬了扬头发,笑了起来。
“我是不会欺瞒组织的,我现在就说。坦白从宽的政策我是知道的,实话告诉你们吧。市委高书记据说是个阳痿患者。南章市的中层以上的领导大都私下这么嘀咕过。开初我不信,后来我信了。高书记只领养了两个孤儿,自己没有孩子,这一点是谁都知道的。一般来说,能生育的不会去领养孩子的。这表明,高书记和他爱人双方总有一方有障碍。”
是的,南章市的许多官员都认为高副书记是属“太监”的。一是因为他没有亲生儿女;二是他的作风很硬,铁面无私,不减魏忠贤、小德张之流,很有太监弄权的那一套。
操此观点的官员,许多人在他手上栽过跟头,吃过苦头,被全压制过头。还有几个差点没在他手上掉头的官员,早就一肚皮意见,觉得他杀气腾腾的,不近人情,因此故意放出流言来污染社会空气以汇私愤。真实情况如何,人们不得而知,总不能命令一个市委副书记将自己的隐私向上级汇报,或者存入市民们满脑袋铜臭味和窥私癖的脑袋档案里吧。
现在突然有了证据能证明市委副书记是个阳痿患者,的确显得十分离奇、十分神秘。
“那么,你为什么信了呢?”
雷环山追问道。
“高书记向我们索要过老虎。”
傅梅继续笑着说,看起来有些嬉皮笑脸。
“原来这样。谁具体操办这件事的?”雷环山惊问道。
“具体操办的人我不清楚。我知道,高书记向程家卿索要老虎肉的,程家卿只好硬着头皮去操办。”
雷环山想起了《聊斋志异》中的那个有关蟋蟀的故事。
“哼,难道你没参与?”
“我没有,但我知道这件事。”
“一共几次?”
“三次,两次老虎都杀了,一次老虎逃掉了。”
“天,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知道这是违反动物保护法的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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