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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晖城多留两日。”她笑望他,一派理所当然。
“不行!”皇帝不假思索地驳回。
“皇上不是准了臣妾随心而活?”她好整以暇地拿刚才的话堵他,然后正了神色,再道:“师父研制了一种新药,范侠士正为此药试验,效果如何尚是未知。臣妾想确认新药不会令人残疾,再回皇宫,不然即使回去了,也是难以安心休养。”
皇帝浓眉皱起,疑问道:“小范目前情形如何?”
“右腿巳有麻痹现象,恐怕是毒素窜行于下盘。不过,万幸并非积毒于内脏。”路映夕轻叹。那样刚毅的一个男子,将来若是瘫了腿,叫人怎样的扼腕痛惜。
“朕明早必须返回。”皇帝眉心紧锁,沉吟道:“你若不放心,就多留一日,但只此一日,你莫忘记你亦是病患。”
“多谢皇上开恩。”路映夕弯唇笑了笑,道:“皇上也别忘记了臣妾识医术,会给自己配药治疗。”
“能医人,却不能自医。”皇帝轻嗤,“你若爱惜自己身子,就不会一再昏厥。”顿了顿,命令道,“你可以多留一日,但不可去医营,见小范时也要万分小心。倘若染了瘟疫回来,朕不会让你进宫门!”
“是,臣妾遵命。”路映夕望着,他抿唇笑了会儿,低俯头,把脸埋在他肩上,无声幽叹。染不染瘟疫,差别都不大了。她能否熬得过今年寒冬,还是一个问题。
皇帝拥抱着她,楼进胸膛,似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但过了久,她的身躯依然冰凉。他寻着她的手,包里进掌心,反复揉搓,渐暖之后,再换她的另一只手。
路映夕默默地感受着他体贴的举动,不言不语,只是偎近了他热暖的胸口。人在病时格外脆弱,她也不例外。这一刻,她只想沉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遗忘所有残酷的现实。
察觉到她的靠近,皇帝轻扬起薄唇,在她微凉的额上落下怜爱的亲吻。
第二十八章 城阙隠患
天未亮透,皇帝巳启程回宫。路映夕醒时,下意识地看了看枕畔。果真又有一个锦囊留下。
她也不急于拆开,恹恹地起了身,梳洗进食喝药。待到觉得精神好了些,才慢悠悠取出内里的信笺。
这一封信似是皇帝离宫前所写,字迹呛劲浑厚,力透纸背,但却话语寥寥。
“夕,速回。”
只此三个字,却叫她怔看了半晌。他原没有打算亲自前来的吧?是否暗自挣扎良久,终觉放心不下,搁置了政事匆匆赶来?她越来越迷惑,他待她的温存,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收好锦囊,路映夕敛了神思,步出卧房,前去探望范统。
行至范统房间外,她静默无声地停驻。
房门半敞,范统正坐在床铺上,按揉着自己的右腿。揉捏片刻,他颓然地皱起剑眉,一拳捶在床板上,口中低咒了一声。
路映夕黯了眼光,心幽幽滑过酸涩之感。范统的牺牲,原本能够换得上万百姓的平安。可是政治复杂,远比诊病救人难以莫测。
正出神着,眼前有张粗犷刚毅的脸趋近。
“路兄?为何在这里发愣?”范统缓步走来,维持着正常的步伐,却巳有隠约的僵硬。
“范兄,我来向你辞行。明日我就回宫了。”敛了思绪,路映夕若无其事地露出微笑。
“早该回宫。”范统低声咕哝,旋即朗声道:“范某身体未愈,明日就不送了,路兄保重。”
路映夕颔首,浅笑道:“你的疫病不太严重,过几日就会痊愈。”顿了顿,她递出一只小玉瓶,“这一瓶是袪毒散,你记得每日服用。”
范统接过,疑道:“只是普通的袪毒散?”
路映夕不由莞尔,温声回道:“范兄越来越精明了。这是我专门为你配制的袪毒药,能抑制毒素蔓延。你放心,你的右腿绝对不会残废,只是偶尔仍会有麻痹感。”她不忍明说,虽不会残废,但也会成为瘸子。而这瓶药,其实也非近日配制,而是她随身携带,用以镇压寒毒。
范统沉默,眼中波光复杂。
一时无话,路映夕绽唇笑了笑,便告辞道:“范兄多保重。”
她旋了身离去,刚走两步,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唤声。
“路兄。”
她扭头回望,见范统面上莫名涌起潮红,忧虑道:“范兄是否哪里不适?”
范统重重摇头,粗着嗓子吐出两个字:“谢谢!”
她舒展开眉宇,笑着应道:“我与范兄也算患难之交,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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