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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来来往往,她却仿似看呆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三娇,你在看什么呢?这人来人往的,也值得你看得这般入迷?”傅清玉顺着人流来到胡三娇身边,在她身旁站定,莫名其妙地朝前后左右看了好几眼,“这里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花灯……”
“嘘”胡三娇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低沉下声音,小声道:“清玉,你看,那边两个人在做什么?”
傅清玉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过去,不远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个男子背对着她们,模样看不真切,在老槐树上的花灯的辉映下,只看到他那一袭一袭宝蓝色的暗纹杭绸通袍显得华贵异常。他似乎在与他身边站着的一个女子说着什么,那名女子时不时用帕子抹着眼睛,想必是在流泪。
灯光下,那名女子样貌不俗,穿着华丽,头上戴了几支价值不菲的簪子,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不远处还有一个丫头模样的人在不住地朝这边张望着。
傅清玉心想,这天都的花灯节,本来就是男女之间最为放得开的一天,这一天里,男子可以结伴出游,可以与街上的女子互相问候,互问姓名。而女子,可以携丫环出来,大大方方地与男子交谈,而不用避忌太多世俗的礼节。
至于那名女子为什么要哭,多半是情郎薄幸,喜新厌旧。而那女子情深似海,死守一片不属于自己的寸土,才会这样悲悲切切。傅清玉看了一会,甚觉无趣,这世是薄情郎君多的是,要是这样哭法,只怕是长江的水也会被哭干的。
傅清玉伸手去拉胡三娇:“三娇,别看了,还是到这桥上去看灯吧,在桥上往下看,一定很美。”
胡三娇不动,依旧看着那边,眼睛里闪现着对那名女子的同情。
正在这时,那名哭哭啼啼的女子竟朝那名男子跪了下来,扯住那名男子的衣袖不肯松开。还是那名男子的侍卫走上前来,拉开了那名女子。那位冷面公子一声不吭,拂袖便走。
亲眼看着一副活生生的抛弃旧爱的场景在自己前面上演,傅清玉心中多少有些嘘唏,怒其不争,才会这么被动,被人像丢根野草般无情抛弃。
换成她,绝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方,至少,不会像乞讨一样去求一份早已死去的感情。
“走吧。”傅清玉拽着胡三娇离开。身后,传来那名女子的哀哀哭泣声,转瞬间变成干嚎声,那位女子竟也不顾街上行人众多,一味地大声哭泣,哭声宛如杀猪般,十分难听刺耳。
傅清玉与胡三娇愕然转头,见那名姑娘挣脱身边丫环的搀扶,一味地大声哭泣着,一改刚才雨带梨花楚楚可怜的样子。
傅清玉暗暗摇头,谁说那些富贵人家什么都要注重形象?那不过是未到伤心时罢了。如果到了伤心处,哪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远离那片杀猪的哭声,傅清玉心情也好了起来,跟后面跟过来的胡大为说了一声,两个小女孩儿便到桥底下放花灯。
天时尚早,在桥底下放花灯的人并不多。这座宏伟的桥,桥身极长,桥底下就有好几十个桥墩,那些来来往往挂着花灯的画舫来来回回穿梭于桥墩之间,倒成了一处美丽的夜景。
“清玉,你说刚才那个男的为什么要欺负那个大姐姐?”胡三娇仍然纠结于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这个……”傅清玉迟疑惑片刻,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或许是因为那位大姐姐想要某样东西,但那位大哥哥不肯给,所以两人才吵了起来。”
“这样啊。”胡三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嘀咕一句,“那男的也未免太小量了。”
傅清玉心中暗暗好笑,这感情的东西岂能是说给就给的?她把手上提着的花灯放下来,取出火折子,点着了蜡烛,分几只给胡三娇,然后俯下身子把花灯放到水里。
漂亮的花灯在水中如盛放的莲花,一朵比一朵绚烂,旁边已经有人在轻声惊叹起来。傅清玉不禁笑了,看来她这门做花灯的手艺并没有荒废,以后或许真的可以成为一种谋生的手段。
她直起身子来,伸伸懒腰,转头,瞥见桥身雕刻着的几个大字:“凌云桥”。
凌云桥,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脑中火光激闪,她记起来了,在前不久那个寒冷的初春早晨,她去送别赵子宣时,那个小男孩曾远远的朝她大喊:“花灯节那天晚上,京城南门的凌云桥上,我等你一起放灯。”
凌云桥,没错,他说的就是凌云桥。天她怎么会把这事给忘了傅清玉急急朝正在河岸边上全神贯注看灯的胡三娇扔下一句话:“三娇,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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