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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很恨齐王和李冥锐对我的信心,凭什么让我一个小女子扛起这样的重任?我也是血肉之躯,也晓得累。更会担心万一我猜错了,或是没有挡住鞑子骑兵,京城该怎么办?”
宁老太太晓得宁欣肩头的重担,听不懂宁欣所言。并不妨碍宁老太太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宁欣并非是需要她劝解,从宁欣来庄子上后,宁老太太便知晓宁欣不会退却的。
她只需要一个能听她发发牢骚的人。
宁老太太伸手搂住了宁欣的腰肢,护着她向庄子上走,“欣丫头,我在的。”
“我一点都不下过这样的日子,想学着京城命妇整日里悠闲富贵的生活,没事同族人闹闹别扭,在风口浪尖上的日子并没看起来那么耀眼夺目!”
宁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泛着草丛混着泥土的味道。“往高尚了说。我无法放弃中原。无法不为捍卫中原大唐而努力,无法看着百姓陷入兵荒战乱,群雄逐鹿。狼烟四起的时代,若是低俗一点,便是我不愿意认输!不愿意不经过努力就向云泽低头!”
不肯做顺民,有错么?
拼死捍卫大唐的尊严有错么?
就因此,宁欣明知道前路很艰难,明明不乐意背负齐王和李冥锐的重托,她依然在庄子上训练那群老兵,宁家的陷阵营
也许是因为李冥锐痛快的交出收下,并安心在越王藩地荣养,也许皇帝是知晓宁欣根本无处可逃。宁欣无法离开京城, 也许皇帝忙着同鞑子的战事忘记了宁欣。
总之宁欣虽然还是被皇帝的探子盯梢,但同以前相比,密探少了很多。
趁着皇帝和密探的松懈,宁欣才能在庄子上隐起一只足以影响大局的兵力。
皇帝同鞑子开战后,便习惯的北望草原,期盼着能得到困住鞑子的好消息,皇帝传下口谕,在同鞑子征战期间,他不会招幸任何一位的妃嫔。
他将精力都用在了这场倾国之战上。
粮草,军需等等的安排和运输,皇帝虽然没有亲力亲为,可也时时刻刻过问,叮嘱大臣一定要按时送给老将军。
国库和粮仓继续的银子,粮食,不足以支持同鞑子开战,皇帝命令江南等富庶的地方运送粮食和必要物资到京城,同时让在江南坐镇的李冥锐多多的筹备军饷。
江南,平王世子咬着牙根看着银子,粮食被运走,对身边的李冥锐抱怨:“陛下有来口信催促你了?陛下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让你江南的士绅都得罪了?张口闭口的让你筹备银子,陛下就没考虑到你的难处?你将南越皇宫搜刮了三遍又不能激起民变,江南要稳定,你上哪弄那么多银子去?”
“国战当头,岂可计较个人得失?为前往的将士进一份心力,我心里才能安稳一些。”
“可是我看皇上是纯心让你坐不稳江南,皇上是怕你占据南越”
平王世子的嘴被李冥锐堵上了,平王世子挣扎了两下,撕扯开李冥锐的手臂,桃花眼中满是恼怒:“作甚不让我说?他就是这么想的!好嘛,都说卸磨杀驴,可同鞑子这一仗还不知胜负呢,他就开始诛杀功臣了?”
“同鞑子一仗会胜的,一定会胜的。”
李冥锐似说给自己听,又似说给平王世子听。
平王世子知晓李冥锐的心思,他不大懂得兵法,但也晓得云泽的厉害之处,李冥锐白天忙着筹备粮食和银子,晚上彻夜在书房看草原的地图这一切的反常,都说明了一件事,这场倾国之战未必像皇上宣传的那样乐观。
“唉。”
平王世子也是皇族中人,大唐帝国有危险,他又怎么高兴得起来,目送远去的船帆,”希望老将军能听你一句劝,莫要轻视云泽。”
李冥锐的目光深邃,嘴唇动了动,关键在于皇帝。
老将军不是他,不一定能扛住皇帝急于取得胜果的急迫之心。
在草原,在韩地,老将军是新丁,可云泽对这两处地方是极为熟悉的。
稍有不甚落入云泽圈套中,战局将会发生不可想象的逆转,李冥锐喃喃的说道:“云泽最后的依仗,我还是没有想到,他故意露出这样的破绽,到底为什么?”
破绽没错,李冥锐和齐王都猜到云泽故意对皇帝露出了内部不稳的破绽,目的是引大唐来攻!
李冥锐和齐王都是被皇帝怀疑的人,他们又没有确实的证据,说得再多皇帝也不会相信。
他空有一身上阵杀敌的本事,却只能坐镇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