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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疑,一点都不受乐评家和舆论的影响。
“可怜我之前,先担心你自己吧。被功课压垮了没有?”日耳曼民族做事一板一眼,实事求是,求学问业是混不来,也马虎不得。
也难怪舒马兹杨要我从头再练起。
“已经驼了一半。”王净叹大气,“想想,念这么辛苦不知要干什么,将来毕业也不过赚那几文钱,不如人家天生命好,衔金汤匙出世的。老天就是不公平,有钱的人生就是传奇,我们这些没钱的,活该是列传。”
“怎么说?”王净口齿伶俐,有时候会说一些很有意思的事,不成理的也成理。
“有钱的人,因为有钱,可以不事生产,可以四海吟游,做尽一切风花雪月的事,飘飘又浪漫。浪漫,这些是传奇的本质。有钱的人也就容易变传奇。没钱的人哪,做得要死不活只为一口饭,说书的叫那是轰轰烈烈。列传是没钱人的奋斗史,失败居多。”
我哈哈大笑,没有悲剧美少女心有所感所触的颦眉愁。
王净嗔我一眼,嗔我的哈哈笑。她觉得我应该微拧眉,坐望窗前,同叹一声愁。
“你打哪学来这理论?”水饺已经被我们扫光。啤酒早就不再冒泡。
王净刚要开口,电话响起来。她腾手去接电话,才“喂”一声,脸色就僵了。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收了东西避开。
才回到房间,王净就跟进来,赤着脚爬上我的床。床头搁着那瓶香奈儿十九号,她顺手拿着把玩。
“他说他和那个女的分手了,要来找我。”眼睛不看我。
我“哦”一声,拿走她手上的香水,朝空中喷了两下。我不擦香水,拿它来当空气净化器。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王净问。
“到底怎么回事?”我反问。
她停顿一些时候。“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她不用告诉我其实我也知道,把我自己的事拿来翻版就可以。
“王净,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看着地上。
“如果你男朋友回头找你呢?”呵,她也看穿我的狼狈了。
看,同样遭遇的人,身上散发的酸腐味道多么浓。我都没说什么,王净光嗅一嗅就闻出来了。
我想了一下,然后说:“不知道。”
然后王净说:“我也不知道。”
知道才怪吧。
我想起还在海岛时听过的一句广告词:女性主义就是败在衣服和爱情两件事上。
何止是女性主义。亵渎一点,女人都是爱情的附庸。
我母亲大人说的,美丽的女子比较容易过活。我想,不是因为她美丽,而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个浪漫而专一的男人。
到头来,女人的幸福还是维系在男人身上,还是得以色事人,以男人的爱来堆彻她幸福的城堡。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推论正不正确。不过,我想,女人的幸福其实不在男人的爱,而在男人的专。
情专必深。情深却不一定专。
我笑起来。为自己的好头脑、逻辑观念这样清楚。
但就像找不到一首完美的协奏曲一样,这个地球也找不到会对情情爱爱专心一致的男人。
他们说这是因为受荷尔蒙影响的缘故。
想着我又想笑了。
我想,还是人性的缘故。是性格,是担当,是承诺的深度。
第七章
女人的眼泪,果然算得上是一项武器。舒马兹杨虽然不会没事冲着我笑,但不亲切的态度已经从“很”度的极数随为常度的极数。
如果他能继续保持这种“人性”的态度,我想我倒不介意伏在他胸膛上多哭几次。不过,“眼泪”这种非常性的武器其实不能多用,只有在非常时候才能使用也才能发挥作用。
不管怎样,这就好像破冰时刻,柏林的低温感觉起来不再那么寒飕飕。
现在舒马兹杨要我改弹汉农的练习曲,曲调不美不说,弹得又教人手指发痛。但我就像时钟嘀答嘀答,把节拍抓得一精二准。
舒马兹杨没浪费口舌称赞,我自己也不觉得得意。以前我弹的音乐,就像泼墨;现在的音符,却像精钟表机械,一板一眼,精良十准。
不过,除了练习曲,舒马兹杨也允许我弹一些技巧难度较低的乐曲。底盘功夫不稳,招式学得再多再精准,也只会流于花稍。舒马兹杨这样“磨”我,我也不能说什么了。
多年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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