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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嘴里尽带零碎。你要不理他,各走各路,也就完啦,偏咂滋味,打算拾掇人家。要不是有这一股子气,怎会遇上又追他去哩?”
另一人答道:“二哥,人争一口气。那小子说话够多不通情理!赶第二回遇上,咱们拉屎,他也对面拉屎,自言自语,直说闲话,还说咱们屎往里拉,他冲咱们拉屎,为的是拉完好劳咱们驾给他带走,省得满地拉屎挨骂,这还有不揍他的?事也真巧,我要不是这两天火大没拉完,当那小子窝囊,也跟着追下去啦,谁又知道他轻身功夫那么好哩?傍黑他又在店门口出现,刚喊你,他往人堆里一挤,一晃眼他就躲啦,这事也真怪,说他是线上朋友吧,点子黑话一句不懂,打扮像穷酸,又有那身功夫,咱们无仇无怨,又不是受吃的主,这是怎么说的?别是对头那一面成心来找碴的吧?”
前一人答道:“你这倒是多虑。对头家怎么会事,咱们都打听清楚,没这一号。这小子刚进茶馆,咱们两人正喝着茶没张口。事情都打他作幕,受了本家北方护院的气,赌气不干,怀恨在心,在茶馆里破口大骂而起。先并不知道咱们是北方人,于哪一行当,再听他口气,也是往浙江谋小事的,直跟店家打听,想趁便船,省得起早太累。他连这条路都不怎知道,怎会和对头一起?部走的这一条官道,自然容易遇上。据我细想,照今晚看,他见了我们就躲,也许就会那两下子,没什真招。好在还有几天才到关口,且等两天看吧。大事在身,以事为重,再遇上,咱们也别理他。事情完了,赶巧狭路相逢,自不饶他。遇不上,算他便宜。真要是找咱爷们的晦气,不用人多,就凭老赵,还不先把他给劈啦、不值一提。天不早啦,明儿还得早起,咱们睡吧。”
玉麟听到中间,知二人在路上已吃那位瘦人戏耍了个不亦乐乎,直忍不住要笑。听完一想,这两人武功也颇不弱,还有许多同党,又是抚台差出来的刺客,幸而有人泄机,引到此地偷听,得知底细,否则非人货两丢不可。那姓赵的不知是什来历,手底想必了得,保镖的行当,最怕是遇上这等不明不暗的假强盗。越想越担心,先想给他打一个到再走,又因敌人虽是粗心狂妄,照那口音,定非庸手,又有官家势力,目前虚实不知,一个不巧,在当地动起手来,许多不便。有心到了延平府停住,专人向镖局告急,或就沿途投帖,寻找能人相助,偏生这附近无什出奇人物,真正好手都在仙霞关外,万一敌人仗着大官护庇,人还未到就下了手,又当如何、两条主意,都远水不救近火。再说镖局威名远镇,即便出事,也都事前小心,事后再往回找场,没有这么办过。怎么都不妥,好生为难。一听敌人渐渐没了声息,谅已入睡,只得回房再打主意。
刚要上房,又听一声猫叫,猛然触动灵机,暗付:适才来时,凭自己那么轻的身法,敌人竟会警觉,全仗猫叫混过,想必又是那位瘦朋友所为无疑,否则事情哪有这巧,看他行径,分明是敌人克星,安心作对。照他本领,如能联在一起,岂非绝好帮手?想到这里,算计瘦人故作猫叫相唤,忙纵上房去,四外一看,哪有人影?也不见猫的踪迹,只得赶回房去。
到时,见房内昏灯如豆,静悄悄的,方笑卢整真个粗心大意,睡得这死,自己都出去探了一次敌回来,他这一点影响不知,及至进门,将桌灯剔亮,回头一,看床上,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卢堃脸上被人画了一个三花脸,仰卧床上,人似睡熟未醒,一见便知受了人家暗算。心悬里间客货,恐怕出事,顾不得先唤醒人,忙即跑进暗间挑灯一看,黄。李二人依旧安眠未醒,室中并无异状,那存放红货的屋角僻处也好好的,怎么看也不似有人进去过。心想:外屋桌上放有竹柬,来人如是恶意,必然拿走,或是将它翻转毁损。奔出一看,也在原处未动,心才略放。走向床前,正要将卢堃唤醒,一低头,又看见他额上还写有“懒泥鳅”三字,猛然想起夜来卢堃口头伤人之事,方始明白,来人此举专为寻他过节,作此恶剧,以示儆戒,与大体无干。卢堃虽不检点,这位朋友的气量也未免得小些,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用手一推,卢堃只把双眼睁开,目闪怒光,似乎要起,手足不能转身,也说不出话来。自己没有在场,看不出是被人点了什么穴道,不敢冒昧,又恐惊醒黄、李二人,给镖行丢脸,方自着急,忽听窗外有人低声埋怨道:
“你这小孩真没出息,再三叫你不要和人计较,就这送封信的工夫。你还是把他哑穴点了。他又是我后辈,不知道还当是我量小呢,看你怎么给人解法。”
玉麟先听出是那瘦人口音,知道此来必有深意,此人不愿露面,身法极快,又追不上,出去徒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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