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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她咬到,他身上伤痕已经很多了,不必再多一道来昭显他进带房间的蠢事。而她声音渐高,又恐惊动旁人。他干脆将她的脸孔按进他怀中,让她闷不出声。心底则有些坏坏地希望她就此缺气晕倒,好教他趁黑溜走。
哎,还不晕?如果按紧些,她会不会从他胸前下口……啊啊,痛死!要命,她已经下“毒手”了,尖尖的指甲掐入他后背肉里。可恶,女人干啥总喜欢留这么长的指甲?对付登徒子吗……不不,他可不是登徒子,他是无辜的,只不过……摸错房间而已啊!不必用这种方式招呼他吧?
“……灯!”她的声音听起来极是虚弱,楚楚可怜,终是打动他向来奸猾又狡狯的心肠。
“好吧,待会儿亮了灯,你就放开我成不成?我好歹不济也是个男人,这样软玉温香抱满怀,我可是会心猿意马的……”他嘀嘀咕咕地,拖着死抱着他不撒手的柔馥身躯努力靠向放有烛台的桌子。
哼哼,若将她拖出床沿,看她放不放手!不放手就等着跌下床吧,跌得鼻青脸肿,好报害他皮肉受苦的仇!他是不会怜香惜玉的……“啊!”她低声惨叫,咚地掉下床。
他吓了一跳,慌忙捞住她的身子,“你摔了哪里,有没有碰到头?”她怎地松了手,可是摔伤了臂膀?
她细细地喘着气,方才这一跤,跌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手肘,膝盖……不,是全身都剧痛难当,恍惚了下,她又挨打了吗?还是昔日那难捱的苦寂滋味又在噬她的心骨,以致连身体都痛楚起来?
不!她早已脱离了那座可怕的巨大牢笼,那像坟冢一般的可怖地方。她已经重新开始了啊!
那么,是谁害她如此疼痛难忍?
“你……不要在地上乱爬乱摸的,真是难看!”他将她抱起来放到椅上,从怀中掏出火石打出火来,点着灯芯,“我看你哪里跌伤了,要不要上药什么的……啊哟!”
不仅被猛然撞翻,还狼狈地被压在地上,颈子上又勒着双本是拿针拈线而现在却严重威胁他性命的纤纤玉手,他的反应除了愕然还是愕然。
小瞧了她咧!眨一眨眼,弱猫变成母大虫,居然这么凶悍!亏他心还软下来,上当上当!
“你是谁?为何三更半夜偷进我房里,你有何目的?”难道是原想轻薄莺莺,却不巧进了她的房间?
她的长发未束,瀑布般从耳畔倾泻而下,拂在他脸上,痒痒的不大舒服。他皱眉从发隙间看去,却愣了下,“是你?”
“什么是我,你见过我吗?”红娘瞪他,双手仍紧紧勒住他的颈子不放。
“你忘了?你在我的胭脂铺里买过货,你因热晕倒,还喝了我一碗冰镇酸梅汤!”他自尊心受挫地低叫,可恶,他虽然不比潘安宋玉,却也堪称相貌堂堂、仪表不凡、风采翩翩……她怎么可以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我没喝你的酸梅汤。”红娘直觉反驳,忽想起那碗汤被铺里那个馋嘴的店伙计喝掉,她倒是随口一说,那伙计却怕是要挨骂。
“咦?还是有点眼熟。”他努力地前思后想了半天,终于回想起那初次邂逅的一幕,“哦哦哦,你就是那个我好心救你免于跌入溪水之中而最终却弃我于不顾的丫头!奇怪奇怪,我上次怎地没认出你?”
什么跟什么!瞧他颤抖着手指哀怨指控的模样,红娘登时忍不住想笑,却仍是板着脸道:“不用提不相干的事,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究竟想怎样?”
“不相干?”他恼叫一声、发觉声音偏高,忙降下音量,居然也不急着辩解正经该答的事,反而分析起所谓“不相干”事项起来,“怎地不相干!我说相干的很。那荒郊野外的,你们两个孤身女子,我不但并未趁人之危,反而毅然相助,咳咳;虽然结果有些差强人意,但仍可看出极为明显的一项事实。”
“什么?”她很合作地顺着话茬接下去。
“事实就是,小可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品行端正的好人!”他好生骄傲地宣布,样子颇似他以自家货品绝对正宗为荣一般。
“尊驾真是品行端正的好人?”红娘手指微微扣紧,投给他怀疑的一瞥。
“绝对如此,保证无差!”他信誓旦旦,严肃非常。
“那你夜闯女子内室,意欲何为?”
“这是有理由的……”
他话匣子打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滔滔不绝了好一阵,听得红娘头昏脑胀,最终才好不容易理清头绪,简单说就是他的叔叔与堂兄弟逼他回家继承家业,他不愿,就几次三番殴打他,并旦威胁寺中住持不许留他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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