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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娘用尽全身力气,抬手狠狠扇向夏子厚。艳娘被喂了药,又好几天不吃东西,早该没有气力,夏子厚怎么也没想到,艳娘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扇他巴掌。
清脆的响声响起,一时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互相瞪视的两人如同望着仇敌般的眼神。艳娘眼里的怒意没有因为这一巴掌而减少些许,更别说会有一丝歉意了。夏子厚眼里满是阴鹜,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女人打,还是个他并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女人。
艳娘一点都没有被夏子厚眼里的阴鹜吓到,大不了一死,而她艳娘从来无惧死亡。
“夏子厚,你不得好死!”艳娘咬牙一字一句道。
夏子厚用大拇指抚过脸颊上的伤痕,艳娘终究被饿了那么久,还被喂了药,也不会有太大的力气,只是艳娘有着长长的指甲,在打他时,长长的指甲在他脸上划拉出几道血痕。
夏子厚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蓦地笑了,那笑意让人毛骨悚然,比夏子厚暴怒的时候还让艳娘心里毛上几分。
“呵,恼羞成怒了?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是一个妓子,既然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号,那便继续装作清高下去啊,偏偏急不可耐地把身子献给了一个看来有几分才气、几分不凡的书生。对外清高着,实则浪*荡着。”
“你住口!”艳娘怒至极点,身体都气得发抖,伸手想再给夏子厚一巴掌。
夏子厚哪还会让艳娘得逞,伸手握住艳娘的手腕,一把将人托起,然后坐到一边的床榻上,将艳娘双腿分开,让她跨坐于他腿上,夏子厚揽着艳娘,手臂收紧,让艳娘紧紧贴在他身上。夏子厚一手揽着艳娘,一手托起艳娘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
“我说要考功名,你想当官太太,其他大官只能纳你为妾,你不满足,所以想趁着我还未飞黄腾达之际便赖上我,所以极尽魅惑,早早让我成了你的‘入幕之宾’。那日我说要娶你,让你有朝一日成为官家夫人,所以你便得意忘形,哪怕是在逃亡中,也要狼、郎情蜜意一番,哪还顾得上防备人。”
艳娘泪眼迷蒙地摇着头,那样羞辱的姿势,那样贬低的话语,艳娘心里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夏子厚是这样想她的,她美好爱情的寄托,她交出宝贵清白身子的爱人,竟然是这般想着她,不把她看在眼里。
原以为,夏子厚只是不够在乎她,所以若即若离,却原来,夏子厚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甚至狠狠看轻了她。这一刻,艳娘心如死灰,她竟然如此错看了一个人,傻傻地以为,他就是她的寄托,还想着,无论结果如何,她不悔。
她认定无悔啊爱恋啊,竟然比笑话一场还可悲。
第一百十八章 爱之深,恨之切3
夏子厚并没有因为艳娘的这般难过的模样而心软,继续言辞狠毒道:“其实你的少主不管怎样,总是逃了出去的,不被抓回来,也没什么事了。说到底,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你傻,怪你蠢。男人的情话是时间最不可信的,你竟然还信,活该你被骗。”
艳娘脸上的表情变为呆滞,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夏子厚伤人至深的话语。夏子厚望着艳娘冷哼一声,旋身将艳娘压在身下,唇凑到艳娘耳边,用着最为温柔的音调,如同情人呢喃般,在艳娘耳边说着最为伤人的话语。
“身而为妓子,便守着妓子的本分,别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记着,你是妓子,纵使有着其他身份,也掩盖不去你妓子的身份。一日为妓,终身为妓,你别想争过命运。”
艳娘眼里的神色更为黯淡,就那般躺着,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夏子厚摆弄……
夏子厚发*泄过后,心情舒畅地从艳娘身上起身,穿戴好后,拍了拍艳娘的脸颊。对于这具身体,夏子厚还是极为满意的。
“你乖一点,我兴许还能留着你,若是你再胡闹,那便别怪我不客气。天下最为有名的妓子之一,多的是人想尝尝你的味道,若是赏给手下的人,就算你天生媚骨,也架不住他们那么多人折腾。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夏子厚提步离开。此时的夏子厚忘了曾经自己对萧逸云的告诫,旁观者清,当局者却总是迷。
饭菜端入房间,过了好一会儿,艳娘动了动手指,然后挣扎着起身,然后将已冷掉的饭菜一口一口吃下,眼里,不复忧伤,不复迷茫,只剩淡漠和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