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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笑得吟儿脸上发白,心儿狂跳,她才停下,两眼紧紧盯着对方说,“你说是不是太可笑了!我在这间四面透风的破屋子里,还能干预朝政?我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还怕我拐带皇上?哈哈哈……吟姑娘,这回你的差事可不好当了!”
“珍主子!您别这么笑,我害怕……”吟儿见珍妃狂笑不止,脸颊上的肌肉因此而不停地抽搐,担心她一时气急,落下了精神上的毛病。她一边向后退,一边小声恳求着对方。
“害怕你就滚呐!谁拦着你了!”
“主子,皇上要知道您这样儿,心里可就难受死了。”
“你还敢提皇上?皇上就是你卖的!对了,还有那个袁世凯。”一提到皇上,珍妃便神经质地跳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吟儿尖叫,“哎,再让皇上赐婚,应该把你指给袁世凯。你们一对儿,太般配了……不,不对。他可是汉人,你是满人,满汉不通婚呐,这可怎么办?有了,咱们有老佛爷呀!老佛爷一句话,让袁世凯归了旗,那不就门当户对了……”
珍妃一会儿放声大叫,一会儿喃喃低语,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亢奋,一会儿又非常地沮丧。吓得吟儿不知对方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她看一眼身后紧锁的大门,想放开嗓门叫人来这儿开锁,好让她离开这儿,她跑到门边,刚张开嘴又忍住,转身对珍妃跪下,一边哭一边磕头:“珍主子,求您别说了!吟儿有罪,奴婢有罪啊!”
自从吟儿向珍妃磕头认罪以来,珍妃再也没赶她走,但仍然对她非常冷淡,吟儿为了赎罪,为了报皇上厚爱荣庆的恩德,忍受着珍妃对她的种种冷漠,尽心尽力地伺候对方。
北京的秋天,晚上越来越凉,加上门窗年久失修,一到夜里冷风便无孔不入地钻进屋里,凉气逼人。吟儿向敬事房讨了几大抱干草,趁着晚饭后太阳没下山前,替珍妃在铺炕上铺了草。
珍妃站在透风的窗边,漠然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天,吟儿跪在地上,向她交待了让小回回递信儿的经过,她怎么也平不下心口里的气。后来细心一想,觉得也就是这么回事了。纵然没吟儿给那边递信儿,袁世凯也将皇上卖了,因此她递不递信已经无关紧要。眼下,她关心的是成天与吟儿在一起,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下,仅仅防着对方不行,得想个法儿利用她。
她想活下去,但慈禧一定不会让她顺顺当当活下去。她所以让她活着,不过像猫儿抓住老鼠,在利爪下盘弄你折磨你,直到你受够了罪才让你慢慢死去。她深知慈禧的脾气,你越想活,她越不让你活,你想死,她偏不让你死。因此她要想活下去,就得装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慈禧反倒会因为怕你早早死去,而不得不让你活得好一些。想到这儿,珍妃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既然这样,何不利用一下吟儿?
吟儿铺好床,将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然后在外间替珍妃烧了锅热水,舀到木盆里,端着木盆走进里屋,像往常在景仁宫里那样伺候珍妃洗脚上床,珍妃犹豫了一会儿,走到炕沿边落下身子。
吟儿跪在她面前,替珍妃脱鞋脱袜,帮她洗了脚,这才请她上炕睡觉。
吟儿见珍主子上了炕,把自己的铺盖卷铺在炕头边的地上,靠着墙根坐在那儿。吟儿坐了一支香时间,见珍主子那儿没动静,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吹灭了炕头边的油灯。
月光透过窗棂上残缺不全的窗纸,照在这间小屋里。毫无睡意的珍妃悄悄睁开服,望着昏黑的光线中,吟儿裹着毯子靠在墙上的人影,显然已经睡着了。
珍妃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索性靠在墙边坐起,摸起炕头边的火柴,抽出一根划着了,点起油灯,然后咬着旱烟抽着烟。不知是灯光还是那股子烟味,吟儿很快惊醒了。
“主子!您……睡不着?”
珍妃不理她,继续抽着旱烟。吟儿慌忙从地铺上站起,走到炕边,想劝对方又不敢劝。珍妃瞪她一眼:“去,睡你的。”吟儿苦苦劝着珍妃,说夜里抽烟伤元气,对肺不好,这都是她从秀子姑姑那儿听来的。
“我死我活,你管不着。”珍妃突然沉下脸,举起手中的烟杆,在炕头的木箱上敲得一片脆响,“你别跟我耍眼前花!想干什么痛痛快快,别学着你们老佛爷,玩钝刀子割肉的把戏!你回去告诉她,从明儿起,我不活了,吃的喝的也别往我这儿送。”
吟儿愣在那儿,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不知哪儿又得罪了她。
荣庆翻上墙头,匆匆离什了吟儿家,一路躲着街上的巡逻军士,向城南走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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