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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尽快走吧!”
静德说完,转身欲走,陆至言急忙叫住他问“为什么你不走?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静德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出家是为了普渡众生,若能感化这条修炼成精的银蟒,也不在我苦修这一世了。”
髻玉听得悠然神往,喃喃地、自言自语地说:“银蟒……十八年前的中秋被镇在寺里的吗?那时……我才刚出生呢!”
静德冷静的表情倏地一变,目光停在髻玉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古怪,他脸上泰然自若的神色全不见了,语气略微紧张地问髻玉。“你是在十八年前的中秋那夜出生的吗?”
“是啊!”髻玉笑着回头问母亲。“娘,您曾说我是在子时出生的对不对?您还说真是一个好时辰呢!”
陆夫人点头笑了笑,接着说:“对呀!我记得那一夜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哩!”
静德的眼睛僵直地望着髻玉,忽然沉声对她说:“记住,明天天一亮就要走,最好离彤云寺愈远愈好,听见了吗?髻玉……”
髻玉不懂静德方丈为何突然之间面色沉重起来,凝视着她的目光深奥得令她读不懂其中的涵义;更让她不懂的是,自始至终,从没有人对静德方丈提及过她的名字,而他却知道她的名字叫——髻玉。
这一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
髻玉的一双眼睛全无睡意,紧紧盯着窗外挂在夜空中的那一轮皎洁明月,细数着从月亮脸上飘过的云到底有几朵,山中的夜安静得可怕,除了风声呼呼吹过树梢的声音以外,她还听见了一种闷闷的、痛苦的、忍耐的呻吟声,一次一次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她悄悄转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父母亲,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能够睡得那么沉、那么熟,难道都没有听见那种教人心闷难受的呻吟声吗?
虽然静德方丈已经告诫过她不能理会,千万不能理会,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去偷偷瞧一眼那条千年银鳞巨蟒,究竟是长成什么模样?
月光愈夜愈亮,髻玉不必依赖烛光也能看清通往傍山大佛像的路,她轻轻地、悄悄地,一步一步朝寺后的佛像走去,佛像下方有一口巨大的古井,从井中微微透出银白色的光芒,幽幽的、神秘的在井口流动着。
髻玉屏住呼吸,双手不由自主地扭扯着衣袖,她听见自己的一颗心“咚、咚、咚”的狂跳不已,虽然她从小就一点也不怕蛇,但是修炼成了精的蛇毕竟不同,她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在探头偷窥的那一瞬间被一口生吞了去。
一声沉闷、嘶嘶的微弱呻吟声,化成一股不能抗拒的力量,将髻玉牵引到了井口边,她把双手轻轻放在井口上,慢慢地倾身向前,朝井里快速地望了一眼,蓦地,她呆怔了——
一身银白灿亮的鳞片随着身体的蠕动泛起阵阵眩目的银色流光,硕长的身躯盘蜷着,正好将井底塞满,他仿佛受制于什么而无法动弹,火红的双眼中尽露痛苦之色。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头上的角微微轻颤着,极力想偏过头来看她,却用尽力气也无法将身体移动分毫。
髻玉震惊的发现困囿他的真正原因,原来有根焦黑色的长针就扎在他的七寸处,她曾听人说,蛇的要害便是七寸处,普通的蛇若正中这个要害必死无疑,只因他有千年道行,虽不会死,却被这根针啮咬了整整十八年,在这个小小的井底痛苦了十八年,锁了十八年。
是谁狠心如此?
髻玉无来由的感到心疼,就像那根针也扎在她心上一样的疼,眼眶突然泛起泪光,难忍的心酸,无法言喻的因缘唤起她一点点记忆,说不出所以然,只莫名的痛恨起狠心折磨他的人,痛恨起这样残酷的手段。
她只有一个迫切的念头——放了他!
井底约有二丈深,她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到银蟒的身边,她趴在井口,探出半个身子朝井内打量着。
陡然间,在她身后传来抽气声,有人惊唤道:“髻玉,别做傻事!”
髻玉回头,瞥见来人,原来是静德方丈。
“方丈,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见死不救!”髻玉圆睁秀目,怨怪着。
“你别忘了,那是妖啊。”静德冷静道。
髻玉向来甚少动怒,却因静德这句话而怒火中烧,无礼争辩起来。“出家人既然慈悲为怀,还分什么人什么妖?让他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你也能心安吗?”
静德面不改色道:“不经苦难便不能得道,肉体的欢愉只是短暂无常的……”
髻玉不明白静德话中深意,也根本无心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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