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狱(第2/3 页)

起幽魂朝阴阳界奔去。

刚过鬼门关，幽魂耳边传过一首词来：晚风云外送，便策起鸟，任俺飞鞋。人生一场梦，惜愚夫酣睡，黑甜春瓮，争名夺利，总是把心机误用，到头来，泡影空花，只有孽根深重，谁讲良心天理，念及儿孙，福田培种，三期未运，防遭劫，罹悲痛。笑狂徒奸仇，行为欺罔，权术般般玩弄，怕临时包老阎罗，不轻放纵。

来的阴阳界，一条路泾渭分明，沿着左右两侧分开。往左是返回人间之路，向右是通往阴间之途。幽魂打着寒战，瘫软得再也挪不动脚步向右边而去。

正当黑无常要强行将程余的幽魂提入阴间时，地府的马面带来了一纸阎王的诏书，令他们开辟新途，将幽魂从往来生路上通过阴阳界。阎王这一诏令着实令黑白无常丈二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将一个还未入地府的人就带往往来生路，这可是违逆法则的。可面对阎王的诏令，黑白无常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听从阎王的诏令，带着程余由往生通道进了地府。

正为走入阴间担忧的程余的幽魂，突然听到马面带来的这一诏令，顿时喜出望外。他又生怕喜悦的举动太过冒犯，会触犯了黑白无常，以至于黑白无常不顾阎王的诏令执意带着他穿过阴阳界。后见黑白无常虽是满腹狐疑，但也无违拗阎王诏令之意，悬着的心才彻底地放了下来。

几阵风，几个腾挪，黑白无常已通过往生路将程余的幽魂带进了阎王殿。阎罗端坐大堂之上，牛头马面分立两边，判官坐于下首的判官桌前。

黑白无常参拜阎王后，恭敬地说道：“启奏大王，程余已拘拿到府。”阎罗微微颔首，道：“你们且先行退下。”

黑白无常起身却依旧立于堂下，无离开之意。

“二使还有何事？”阎罗见二使无退下之意，厉声问道。

黑无常是个耿直之士，心直口快，全然不顾白无常拉着他离开，开口质问道：“敢问大王，一个过了鬼门关，到了阴阳界，还未等判官判定，就走往生途进入地府，这是何道理？”

阎罗遭黑无常质问，面露愠色，大手一挥：“此事你等无须知晓。”

黑无常显然对阎罗的回答不满，继续追问：“为何与我等无关？拿错了人，徇私枉法我等要遭天谴。”

“住口。”黑无常的言语彻底激怒了阎罗，阎罗黑着脸，怒斥道：“你一个小小的勾魂使者，哪来的权力质问本王？还不退下？”

白无常见阎罗发怒，忙劝慰黑无常休要多问。他知道，若继续追问下去，恐怕黑无常不等遭天谴，眼下就难逃严厉的惩罚。怎奈耿直的黑无常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问个明白誓不罢休，摆出泰山岿然不动之态，继续抗辩：“小吏虽是一个小小的勾魂使者。可天不清，众者可扫之，地之浊，众者可涤之。”

“黑无常。”阎罗一拍惊堂木，怒目圆睁。“天清地浊与你何干？”

一旁的判官见阎罗发怒，恐事态难以收拾，忙打着圆场，满脸堆笑：“大王，想那黑无常并非有意冒犯大王威严。只是，想探个明白。”判官见阎罗听完他的话，面色稍有缓和，接着又道：“大王，您就念在黑无常位卑，很多事无法通彻的情况下，恕其不恭之罪。”

阎罗本也不愿将事态扩大。若真闹得不可开交，恐他也无法向地藏王和天庭交代。于是他选择息事宁人。

阎罗转而对判官说：“判官，此事还是要让黑无常心中明白。”

判官见阎罗怒气大消，连让身边的小吏取来生死簿。

“黑无常，今儿就让你明白事情的缘由。”从小吏手中接过生死簿的判官温和却又不失威严。

黑无常见判官拿出生死簿来，已是心惊。他明白，生死簿上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若是生死簿上记载此人阳寿未尽而被其拘拿了魂魄，这可是渎职之罪。

“这，这，这不可能拘错了吧？”黑无常此刻内心泛起鼓来。要知道，他去拘拿程余魂魄时，可是反复查看了生死簿的。

还未等黑无常理出头绪来，只听得判官悠悠地念道：“程余，前世为明永乐三年金陵人士，因纨绔、淫欲、误伤人命，以致其双亲郁郁而终。卒于正德十年。因罪恶滔天，罚地府十世苦役，后转入轮回之道，生于公元一九七八年，阳寿七十有六。”

黑白无常听得判官细数着程余的前世今生，额头上沁出汗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明昨天查看了生死簿，他的阳寿是三十余八。怎么转瞬间就变了。”黑无常心中暗忖道。

“黑无常，你可听清了判官的话？”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