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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救了你夫人,有何重谢?”
他领会了,并应承下保密,阮莫儒松了口气,笑道:“但凭先生开口。”
“在下想改变对阮老爷子的称呼亦可?”宁海天朝帷幔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看阮莫儒。
改变称呼,他的意思是?阮莫儒脑子里嗡地一声闷响。
宁海天像山野清风,粗衣麻布,宽大的素色衣袍衬着高挑的身材,容颜清消,极是洒脱磊落。
这样的人做女婿也是不错的,只是阮莫儒脑子里闪过沈墨然孤傲挺拔的背影,闪过聂远臻铁塔一般沉稳磅礴的丰姿。
“在下想恬颜称阮老爷子一声阮伯父,不知是否高攀了?”阮莫儒踌踷不决间,宁海天戏虐一般开口了。
这人好敏锐的体察力,若是一口应下,只怕自己还不安心,这么一转一吓的,什么疑云都没有了。阮莫儒心头的重石放下,坐到椅子上,乐呵呵道:“贤侄。”
功劳都记到宁海天身上,阮府自是要重谢他,阮莫儒吩咐设席道谢。
宾主正推杯换盏,门上来报,县太爷聂德和登门到访。
“大人,是不是聂小姐身体不适?”阮莫儒关切地问道,宁海天药箱已背上肩膀。
“今日饮食有些怠倦,烦先生再看视一下。”聂德和点头,道:“门口轿子等着先生,先生坐了轿子先过去。”
宁海天走了,聂德和却不走。
父母官有事?阮莫儒把服侍的下人打发走,拱手垂首静等吩咐。
聂德和果是有事,他今早从安州回县衙,沈千山在县衙蹲等着他,递了名刺拜访,说了一些浑话,他听得糊涂。
还有大牢里的叶薇薇,聂远臻留了书信让他从重处罚,而闻香楼里的八条命案,聂远臻信里道自己上报安州府,让他莫过问,把他弄得云里雾里,两桩事加在一起,因而亲自过来问明白的。
沈千山污蔑女儿的话,阮莫儒听阮梨容说了,什么已议定为聂家妇的话,阮莫儒却听得莫名其妙,明明昨晚提起聂远臻,女儿还没同意的。
“大人稍等,待草民唤小女来问问。”
阮梨容给沈千山气狠了,扯了聂家妇之语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料不到沈千山竟跑到聂德和面前说自己已失身沈墨然。
虽于聂远臻无意,然在聂德和面前这般丢尽脸面,阮梨容霎那间仍免不了气得胸口发炸,羞怒难抑。
“大人,民女一时情急,言语冒失扰了聂公子清名,请大人降罪。”强迫着自己冷静莫乱莫失态,阮梨容将前因后果细细讲了。
她眼底难掩怒色,然言语清晰,清澈的眼眸宁谧美丽。聂德和静静听着,阮梨容说完后,他笑着看向阮莫儒,道:“远臻自见过令嫒后,神魂不属,本官那时因想替女儿求阮家扇需得避嫌,不便提亲,阮老如不嫌弃犬子,你我将错就错结成亲家可好?”
阮家虽是商户,然背景非同寻常,聂德和求亲在阮莫儒意料之中,他心中是千可万可的,只是女儿似是不愿,一时有些难以作答。
阮梨容听得聂德和议起亲事,一时薄面臊红,浅施一礼急忙告退。
聂远臻沉稳重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良人,若是应下亲事,自己终身有靠,又能避过沈家的窥觑污蔑,可谓一举两得。
要不要应下亲事?
缓步往西侧院而去,阮梨容脚步越行越滞,后来停下不动了。
太阳初升,阳光落满了枝头,明亮耀眼,却没有多少暖意。阮梨容攀下一枝枝条,有些失神地看着跳荡着光芒的叶脉。
阮莫儒一直没回后院,传午膳时,丫鬟说他出去了,阮梨容服侍肖氏用过午膳,看肖氏气色越来越好,心头略略开朗些。
午膳后阮莫儒回来了,面色有些沉重。
“梨容,沈府送来了银票,你打算放过叶薇薇?”
“嗯,爹,这事也不好追究,但不能轻易放过她,索要银子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爹收下银票了,把银票转给聂大人捐献了出去。”阮莫儒道。
捐出去了?阮梨容略一愣,道:“捐出去也好。”
“梨容,爹方才亲自去了一趟沈府,沈墨然受了重伤,伤在脖子上,刀伤,很深。”阮莫儒接着又道。
“尽是作戏,爹你别相信。”阮梨容不耻地啐了一口。
“爹去时,大夫正在给沈墨然换药,爹亲眼看到伤口的。”阮莫儒紧盯着阮梨容的眼睛,道:“皮肉外翻,狰狞恐怖,大夫说,失血过多,九死一生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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