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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刀人继续喊叫,只有他停止了喊叫,自己才可以继续走路。
鲁联的嘴紧紧贴住了刀人的嘴,贴得那么紧密、那么用力。不知道刀锋的另一头是什么形状,其实不管什么形状,这样一道锋利如同纸片的刀刃深深插入到喉咙里面都不是什么好事。
刀人松弛了的身体和鲁联一起跌倒在地。刀人却再也爬不起来,就因为他看到了那么一只有鳞状表皮的大手。鲁联慢慢爬起,他能爬起是因为他到现在才看到这只手。
鲁联是在爬起的时候,扭头看到一只有鳞状表皮大手搭在荷叶缸的缸沿上,他虽然没有看到刚才的过程,但他清楚,自己背后那个高大壮实的人坎瞬间不见了踪影肯定和这只手有关。
这是一只诡异的手,落水鬼的手,是一只像人手却没有人味儿的手。鲁联的感觉是复杂的,就像那手污秽不堪的长长手指探到他喉咙里一样搔痒、恶心、恐怖。他再也忍耐不住,他跪着地上,边呕吐,边朝着远离荷叶缸的过廊那边爬行。
荷叶缸里发出一声怪叫,声音不高却摄人魂魄。在这声音中,一个大手大脚的小东西一个长长的弧线从荷叶缸中直落到池塘的中央。
鲁承宗几乎是和这个小东西一起动作的,他迅速从惊怖和惶恐中恢复过来,迅速朝着画舫过廊奔了过去。
“封层,敞水”这声音是那个甜腻声音的狸子面具女人发出了,这四个字是那怪叫刚刚入水,是那鲁承宗刚刚迈步的时候发出的。随着这四个字,发话的女人不见了,水边石头平台上的女人不见了,很快,池塘中荡起的涟漪也不见了。
鲁承宗和鲁联都不知道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园子里其他的人却都知道。“封层”,护住小楼,不要让他们进去,“敞水”撤开池塘周围坎面,将他们逼入池塘。
鲁承宗比鲁联先一步到的过廊,所以他先一步被踹到池塘边上。他站起来后没有马上重新跃入过廊,因为过廊里已经有鲁联和踹他的人坎动手了,他只好紧张地看看他们的打斗,再不时紧张地看看背后的池塘,似乎觉得水里随时会有个落水鬼的怪异大手会将他拖下去塘去。
过廊里鲁联左手持刀,很快,那乌青砍刀脱手飞出,却不是他飞刀斩杀,而是被对手震飞,砍刀钉在过廊的廊柱上不停抖动着,乌青的刀刃像一汪溅动的水波。
鲁承宗往过廊那里走近了两步,却没有冲过去帮忙。
池塘的中央轻轻冒上几个气泡,浮上水面后久久没有爆裂。
往花房去的路径很短,没走几步就要拐弯了。拐过弯是一道青瓦波浪檐脊的月白院墙,墙上有个没有门扇的圆月门洞。可是从这没有门扇门洞往里望去,却是雾蒙蒙一片。阴霾的下午,在这个小院子里起雾了。
鲁天柳在门洞前静立着,清明的三觉渐渐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最近她发现自己在三觉的功能上有了不可思议的提高。这情况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偷偷跑到秦先生房里偷了本《玄觉》来看,这书是她和秦先生一起去龙虎山时,白胡子掌教天师送给秦先生的,让他在合适的时候给柳儿讲讲。
而秦先生一直都没有再和柳儿提过这书,不知是时候不合适,还是他根本就已经忘了。
说实话,这书真的很深奥,就凭柳儿在道学与玄学上的造诣,是很难理解的。但是柳儿是聪明的,不同一般的聪明。她一页一页的翻书,并不仔细看所有的内容,因为需要的东西会下意识地落入眼中。
“异觉需心性驾驭,集精聚神理清明,无我无形可觉蚊翼风动土下蚁行。”这样玄学理论柳儿竟然一下全明白了,就好像许多年以前就已经知道,只是要这书本再印证一下而已。
弥漫的雾气里有阵阵清香,应该是新鲜枝叶的气味。并且,这清香随着簌簌的响动,变得渐渐浓郁。其实这一切只有鲁天柳能感受到,跟在她身后的五候对这样的环境和变化没有丝毫的觉察。
鲁天柳不知道那簌簌的响声是什么发出的,但不管是声音还是气味,给她的感觉都是很好的,就如同是遇到朋友、亲戚一样温馨自然。于是她走进了迷雾之中。
郑五候跟在她的后面,手中还拖着那女活尸。他一开始就想走到鲁天柳的前面,可是鲁天柳不让。这对于五侯来说也习惯了,因为哪一次都是这样,大家都不信任他。
现在鲁天柳走进了院子,不但没有让郑五候走在前面,而且还回头示意他先不要跟着了。其实柳儿比五候自己还要清楚,像他这样莽撞、懵懂的性格其实很不适合干坎子行的事情,几乎每次外出办事都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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