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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这森罗十殿还早晚不是他的?”
“唉,世态炎凉,仙界不好混了,现在凭辈份行走三界没有用了,谁讲义气?谁又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鬼使竟能练成毁天灭地的本领?”
白衣人摇扇失笑:“天上养马的都能上下乱蹿,鬼使为什么不行?”
一拍脑门,光头恍然,已知自己失言,忙向白衣人赔礼:“得罪,得罪,我居然当着白无常君小看鬼使一职,当真是老糊涂了。”
天地分三界,鬼界占一席。
黑白二君司职于鬼界,断人阳寿,引魂收魄。
遇到他们,通常都不是好事。
今夜,却被这老人遇全了。
侧头看了看光头,白无常再喝一口酒,疑惑:“我说,怎么天地间惹不起的小爷都能被你碰上?秘诀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菩提老祖?”
菩提摸了摸刚被鬼火吞掉白发的光头,叹息自嘲:“老祖?差点就变老鬼了。老祖这两个字,以后可莫要再提了。”
注:
孤拐:指脚腕旁边突起的部分,即踝骨。《西游记》中,曾描写孙悟空丑陋,长着一张孤拐脸,故孤拐又可指孙语空的别号。
我在望月时,不谈任何事:这句话是向《悟空传》致敬,借鉴了里面的台词:“我看晚霞的时候不做任何事情。”是孙悟空的台词。《悟空传》是脱离了《西游记》原著而自行想象的小说,由“今何在”所著。虽然背离原著,但不妨碍它是一部好作品。里面有些词句堪称经典,值得一读。
黑白无常:民间通常认为黑白无常的本名为谢必安(白无常)与范无救(黑无常)。因谢必安是吊死桥头身亡的,故白无常的形象通常有一条红色的长舌头。
两人都戴帽子,黑无常帽子上写:天下太平。白无常帽子上写:一见发财。还有一种说法是黑无常帽子上写:正要抓你。白无常帽子上写:你也来了。
无论哪种说法,背后都有各自的传说故事,网络上随处可查,不做赘述。
本文所写的黑白君无关谢必安与范无救,是后接任的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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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阳火
丰都城。
对每个活人来说,是既陌生又会熟悉的地方。
陌生是因为你没去过,熟悉是因为你终究会去。
通往丰都城的路上有林木,枝杈上没有叶,只有滴着黑血的皮肉被高高挑挂。
林木中间有河,河底布满了残骨腐肉。
没有水,只有血,稠密的缓缓游动。
河旁有黑草,草中无花,有嶙峋的瘦鼠觅食。
这些瘦鼠的眼睛是红色的,火红,好像未燃尽的炭。
听说,只有吃人肉的野兽,眼睛才是红的。
杂草间有一条泥路,几处圆桌大的水洼嵌在其中,或者应该说是血洼。
泥路狭窄,弯曲延伸,潮湿处已被黑草吞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
除了这些,还有风。
冷风。
夹着冰霜,肆虐这条路,自万古始,从未停过。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愿意走这条路,却有一个白衣人正摇摇晃晃的走来。
一叶白羽扇斜插在他的后颈处,白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脚步凌乱,踉跄了几次,几欲跌倒。
他醉了,但还是提起葫芦往嘴里倒酒。
白靴被血水浸透,染得斑驳。
风霜将他的面目割的毫无血色,让他本来就清削的一张脸,更显惨白。
终于挨到了丰都城门。
软软的依靠在门上,足下一滑,顺着城门瘫坐在地上。
门上有钉,将白袍划做褴褛,手里的葫芦也摔了出去。
强睁醉眼,左右打量,这才疑惑自语:“咦?我怎么竟睡在地上?”
刚待抬手灌酒,才发现手中空空。
依稀见到葫芦就躺在不远处,无力的一笑:“怎么你也弃我而去了?”
爬将过去,抓起葫芦,倒置葫嘴,张口接酒,却只有两滴残浆落在唇边。
探出舌头,舔干唇边,无奈的自语:“了胜与无,了胜与无啊。”
醉相之时,丰都城门吱呀作响,一个红发獠牙从门里探出头,大声咒骂:“炸不烂的穷鬼,都到了这里还不肯掏钱孝敬你门司爷爷吗?若再不识趣,等下森罗殿上有你一顿好消受。”
听到身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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