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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失神?
是因为那素雅的面容在青衣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我见尤怜?还是那垂直柔顺的青丝让人联想到河畔低垂的杨柳枝,在晚风中似是有情又似是无意般的在水面撩动出阵阵涟漪?抑或是那低垂的眼眸,像极了菩提树下的修练之人,蕴含着对众生的关怀与慈悲?
都不是。
周睿细细端详着那青衣女子,望着那熟悉的有些迷离的氤氲着水汽的眼眸,不由得心中一暖。
那迷离而又氤氲着水汽的眼眸,像极了如烟春雨隐隐着的远山,朦胧的黛青色让人迷醉。
有这样眼眸的人,除了自己梦萦魂牵的那位,还有谁?
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动人心魂的笛声又是从何而来?
当他留意到青衣女子腰间的那一只手时,当他留意到那青衣女子背后横出的青玉笛子时,先是一愣,随即,一种酸酸的苦苦的感觉,像冰冻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在心底,拔凉拔凉的。
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只手?周睿真想把那只手砍下来,然后飞身接住那女子!
随即,周睿又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自己除了在战场上杀敌之外,从来不滥杀一人,不伤一人,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可是,看着那双手,周睿还是抑制不住,他紧握着拳头,手指握得咯咯作响。
高煦在城头,见着了那青衣女子的背面,也有刹那的失神,然而,青衣女子背后的青衣男子,更是引起了高煦的注意。高煦分明看到,那横在空中的一支青玉短笛!是那男子在为军师吹奏乐曲!
就在周睿失神,高煦沉思的时候,那青衣女子轻启朱唇,微露贝齿,缓缓道:“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年年战骨埋荒处,空见葡萄入汉家。”其实这首《古从军行》里面很多典故,这个时空都没有的,对于这些兵士能不能明白个中意思,她心里也没有底。只是一时又想不出其他的诗,只得用上这首了。
为了加强力度,她又说道:“天气冷了,大家可有想过,你们的妻子或者母亲,正在家中为你们赶制棉衣?天气暖起来的时候,大家可有想过,你们的妻子或者母亲,看着屋外那青色的柳枝,会后悔让你们出来服兵役,图个封妻荫子?很多时候,棉衣已经制好,但是,那个穿棉衣的人,却只能穿着冰冷的铠甲,静静的听候军令?甚至,母亲妻子想想念念的,已经成为了河边的一堆白骨!用自己的性命去赌那功名,值得吗?用自己的家庭幸福去赌那富贵,值得吗?”
那如同出谷黄莺一般清脆婉转的声音,那如同夏夜明月般照亮人心的言辞,不禁让在场的兵士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家人的叮咛,想起了家人等待自己平安归去的眼神。任是七尺男儿,眼圈儿也有些湿润。兵士们都不自主的低下头去。
青衣女子继续加把火:“荆南与大顺的这场战争,实在是因我而起,我害得双方兵士死伤无数,实在心中有愧。我不忍心继续有人因我而死,因此冒死前来,想用自己绵薄之力,来阻止这一场恶战。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
双方的军心有些动摇。
卞机怒道:“妖女,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战阵之间,死伤难免,大丈夫理当为国效力,就是马革裹尸,也是光荣的!胆敢动摇我军心,弓箭手伺候!”
很可惜,卞机没有听到拉弓搭箭的声音。他转过身来,怒道:“怎么了,都给这妖女给迷住了么?桑将军,放箭!”说罢,向桑晓战打了个眼色。
桑晓战自是明白卞机并不会置霍霜梧于死地,卞机此举不过是要振奋一下军心罢了。因此,她只是做出了拉弓搭箭的姿势,并没有马上放箭。
没错,那青衣女子自是霍霜梧。其时,霍霜梧离地面不远了,她看了看桑晓战的位置,虽然没戴眼镜,看不分明,但是位置还是能认出来的,毕竟一个女将军的苗条身影在彪形大汉之中很显眼,不是?
霍霜梧算了算,恐怕自己落到地面的时候,那箭也到了:一个做自由落体运动,一个做平抛运动,时间刚刚好啊!她此举本来就冒险,还真是担心桑晓战真的就放箭了!那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看来香香公主不是人人做得的!她心里感叹了一句。身子因为害怕而僵住了。
背后的青衣男子,也就是徐沐之,觉着了霍霜梧的变化,轻声道:“放心,她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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