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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重重倒在榻上,“那,那……全都殉国了吗?”
“是呀,他们下手狠啊,连章统领之女都没有放过啊。”圣上叹道。
“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觉得鼻子有些酸,闭上了眼睛,生怕流下眼泪。
“敌手又黑又硬,做得干净利落,几乎所有知情人都被灭了口啊。”圣上站了起来,背手踱步,“明卿,朕真的对不住你啊。朕要你休息几日便北上,统辖燕云两州府军民事务。高济的战事,朕已经交给了李浑。武啸星战死,唉,北疆难啊。”
章仪的死给我了很大的震动,也并不在乎去哪里,点头道诺。
“朕知道,高济现在的局势,明卿是首功,只是朕也难办。明卿烧了汉平,烧了熊庆,烧了富山,筑京观武军,虐残降兵,敲诈高济王室,私取高济王宝……高济王派了使臣,来朕这里天天哭说是‘前有狼,后有虎,明虎甚于倭狼。’满朝百官日日夜夜弹劾你啊。”
“微臣让陛下为难了。”我木木道。
“呵呵,明卿不必如此,明虎,虎不好吗?高济王小气,明卿取他些财物也不为过。至于民愤,朕是不会相信那些屁话,一两个村夫的牢骚他们居然也拿来诋毁朕的重臣!”
“陛下,还是要忍啊。”
“是呀,要忍,李哲存那个老匹夫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估计也熬不过几年了。上两个月他的大寿,朕送了一队歌姬,估计死得更快了,哈哈。”
“臣想回去了。”我也没怎么听他说话,低声道。
“朕会送你回去的,只是现在不行,你不能死,好好休养吧。”圣上转身刚要走,又回转过来,问我:“明卿,你是如何能断粮断水四十余天还活着?”我忍不住抬头,反问了句:“四十多天吗?”
圣上点了点头出去了。
我翻身朝里,两滴浊泪落在金线织就绣枕上。
修养了十来天,圣上用亲王仪仗送我回家。只是谪仙胡同太小,亲王的仪仗进不去,只好停在外面。
“好兄弟,怎么给人折磨成这样了?”韦白摸着我的脸。脸颊上的肉已经全没了,深深凹了进去。韦夫人站在一边,暗自垂泪,略带哭腔道:“怎么连头发都白成这样了?谁这么狠心,要活活饿死人家?”
我一直没有照镜子的习惯,给韦夫人这么一说,忍不住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找来了镜子,我差点不敢认自己,一脸暗黑,两颊深陷,印堂黑气缠绕,两鬓已经全白了,顶上的发髻都已经花白。
我苦笑一声,道:“我好像不记得自己过了三十岁啊。”
韦白也深深叹了口气,道:“贤弟不知,你丢了的这一个半月,皇上也不好过。每日早朝,朝中大臣就人人递本,参劾你。愚兄也想替贤弟辩诬,却……唉,你也知道……身在朝堂,身不由己啊。”
“大哥不必多说,小弟明白。若是大哥硬要出头,恐怕还给人一个结党的口实。”我不怪韦白,这种事情,并非意气用事所能解决的。
“此番倒是你的对头帮你说话了。”韦白讪讪一笑,“吏部尚书朱子卯帮你上了十道奏折,他的学生也大都没有动静。此番攻你攻得最猖狂的是兵部尚书张琦,听说背后的是太保陈和。李哲存、冯霂倒都只说惩戒,不似兵部的人一般要你的命。”
我应了一声,道:“小弟过几日便要北上了,圣上要我去守燕州和云州。”
“啊,唉,”韦白长叹一声,“燕、云地处北疆,是昔日武啸星将军的行辕所在,匈厥古之患最盛之处,而且听闻一年三百天里有两百五十天都是酷寒,这……实在是流放之刑啊。”
“可名,要不你辞官吧,哥哥嫂嫂总不会让你受什么苦。你的身子,还怎么能受得了跑去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韦夫人哭道。
我苦笑道:“早在西域,我便请辞。现在,我是不能辞了,这次矫诏之事,只有我死了才能算完。我若是去了燕云,大概还有条活路,否则今日罢官,明日我可能便身首异处了。大哥,小弟走之前,告诉你一件事,若是小弟平白无故死了,便是虢国公主幕后下的手。虽然朝中不少人嫉妒我,嫉妒我一步登天,真正恨我入骨的还是这个女人。”
“贤弟士宦不久便远征高济,怎么会和这等皇亲有了瓜葛?”
“大哥还记得买地买宅子的金子是哪里来的吗?”
“一个公主,不会那么小气吧。”
“金子尚是小事,当日大哥不知道,虢国公主违制,差点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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