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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心伤神了。亦岚,你好自为之。”
亦岚没有答话,太皇太后也只当他是默许,便出了殿门。
又是数日过去,亦岚才发觉有旁人暗中相助事情进展便顺利了许多。委派丞相一事他不宜亲自出面明说,便由皇后执笔写了封书信给家父请他过目。书信被连夜送到丞相府的第二日,早朝时陈丞相便上疏称巴渝一带几日前出现了庆云景星之象,乃祥瑞吉兆,请求皇上奉天承运大赦天下。陈相虽是朝班领袖,可此上疏却从未听陈相提及过。朝上其余大臣对此上疏均不敢妄言,幸得桓亲王苏亦珺首先附议,其余臣子才纷纷跟着附和。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桓王反复与大理寺周旋。有了大赦天下的名义,忠宁侯自然是免除了死罪,可活罪终究不可恕。大理寺将他的死罪改为了削爵、流放岭南、脊杖二十,这已是大臣们最后的让步了。
最后的判决送到亦岚面前,在奏折上批下“准奏”二字时,他心中着实又疼了起来。削爵、流放岭南、脊杖二十……这惩处依然很重,却已是陈相、亦珺与皇后全力帮他的结果。不管怎么说,沐言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只要还活着就好,只有活着他心中才有念想,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再次相见。
亦岚批过那奏疏,闭目思索了片刻后,放下奏章踱出殿门。安公公见状忙迎上去:“皇上有何吩咐?”
亦岚兀自向前走着,一边吩咐道:“差人备轿,摆驾大理寺。”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弗欺
四十五、弗欺
大理寺狱牢门被完全打开。亦岚一眼便瞥到牢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双手环膝坐在角落。只是那虔诚的姿势中却又隐隐带了些抗拒坚毅的情绪。亦岚回头对安公公使了个眼色,安公公立刻会意,吩咐其余人等纷纷退下。
亦岚走进牢门。牢中那人似是意识到有人前来,缓缓抬头去看,眼前模糊的影子逐渐重合直至清晰。看清来人后,他不禁惊道:“皇上!……”
沐言飞快站起身,简单理了理衣服,正欲下跪行礼,却被亦岚一手握住他手臂制止住。沐言当即惊怔住,头顶传来那人的声音:“不必请安。朕今日来是有话想问你。这应该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朕只要听你说实话。”
最后一次见面?难道他的死罪已经判下来了吗?……沐言垂下头去低声道:“是……”
“朕知道谋害叶大人的不是你,为何还要将此罪名担下?连朕与太皇太后亲自审问都不肯说实话?”
沐言轻轻苦笑一下,“皇上怎么就知不是罪臣做的?其实担了这罪名又何妨?人总难逃一死,多年之后罪臣不过是《佞臣录》上的一个名字。可是皇上却不同,若皇上肯依法处置罪臣,史书自会记下皇上一笔英明决断、执法严明。任何一代贤明圣主,后世都会景仰称颂的。”他看的出来亦岚胸中的抱负,他想做个千古明君无愧苍生百姓。关于他的一切,他都明白,也都要成全,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亦岚心中不禁轻颤一下,沉默半晌后继续问道:“还有,你与阿碧……当真是两情相悦吗?朕想听实话。”
沐言无声叹了口气,道:“阿碧一死,罪臣确实惋惜,只是皇上对皇后和贵妃娘娘的心意,便是罪臣对阿碧的心意。罪臣已是将死之人,说得自然都是实话。”
亦岚听此,心中莫名舒畅了一下,这大概是十几日来他听到的最大的安慰了。他轻轻摇头道:“不,你还不是将死之人。你的死罪已经赦免了,只是……改为了削爵、流放岭南、脊杖二十。就在……明日行刑。”
沐言手轻颤了一下,心脏也甚是沉重酸楚。亦岚并没有告诉他赦免他的死罪究竟要费多大周折,只是他都猜得到。他是皇帝,本不该对臣子低声下气,只为保他柳沐言一人性命。明日便是行刑之日,这样说来,这真的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了……不管其间多少阻碍,他也从未怀疑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如今分别在即,即使身份如何显赫,他们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沐言闭上眼睛止住眼中泪水,轻声道:“对不起,皇上。让你费心了……”
亦岚轻笑着摇摇头,道:“时间不多了。你也不必对不起。朕只要你活着,朕定会查出幕后真凶,然后为你平反把你从岭南接回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很久。”说罢,便迈开步子往牢门走。他果然无法承受这样的气氛。再不走,他怕是就要丧失理智再度将那人拥在怀中,那么前面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沐言静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只剩一股强大的悲哀回荡。终于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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