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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养病。朕已问过御医了,御医开出的药方你们要按时煎好,每日辰午酉时各一次。你们都是服侍太皇太后的人,更要用心照料,若期间皇祖母有任何闪失,朕第一个拿你问罪。”
那女官噤若寒蝉,忙叩首称是。太皇太后见此,闭目平静道:“人死生各有其命,皇帝还是不必难为她一个小小女官了。”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后,缓缓道:“还有你五哥,皇帝也大可不必疑心。睿王若真贪恋皇位尊荣,当年又何必将皇位传给你而不自己坐稳御座呢?”
亦珺身形微微一顿,终是冷笑一声道:“世间万物瞬息万变,本是极为寻常的,却只怕物转星移时人还毫不知情。皇祖母既在病中,便还是多保重身子好好养病了。儿臣先告退了。”说罢,便出了寿康宫。
近些日子皇帝在泰山祭天为百姓祈求福址一事已在各地流传开来。皇帝轻易并不会出京城,康成帝如此亲民举措倒让百姓瞬间消除了对天灾之惧和心中阴翳。全国百姓皆道皇上恩德,爱民如子。康成帝声名已隐隐有高过昔日昭德帝之势。
亦岚如今告病在承德已有两月之久,这两月间朝中有关睿王谋反一事的舆论倒是平息了不少。与此同时,京中太皇太后的病情却每况愈下,诸御医皆知太皇太后凤体已有油尽灯枯之兆,性命熬不过半月,却无人敢触这个霉头首先向皇上禀报。太皇太后亦知御医们开的药方仅是勉尽人事多吊几日性命而已,便刻意嘱托宫人们不必将自己的病情告诉皇帝与睿王。而云影卫如今仍驻扎京中,又最善刺探情报,查明此事后便立刻呈了一封急信送到承德睿王住处。亦岚知晓皇祖母病重消息,再顾不上其他,即刻备马带了沐言疾驰回京。
二人策马不断奔驰几个时辰终于抵至京师。亦岚将沐言安置于睿王府,后只身策马奔往皇宫宫门。他刚一到达,宫门前数名护卫一齐上前,一俯身道:“参见睿王爷。”
亦岚强忍胸中跳跃不止的灼痛,一收紧马缰匆忙下马,“让开,我要进宫。”
其中一名护卫仍将他拦下,跪地求道:“若王爷此次进宫是要去寿康宫探望太皇太后,那就还请王爷先回吧。皇上离京前特地嘱托过,太皇太后病重期间需静养,任何臣子无陛下应允不得进入寿康宫。若太皇太后出了什么闪失属下定脱不了干系,还请王爷见谅!”
亦岚冷笑一声:“依你之意,是说本王会对皇祖母不利?”
那守卫叩头道:“属下不敢对王爷不敬。只是属下奉皇上之命在此镇守,无皇上旨意,属下实不敢擅开宫门。”
亦岚自稳住心绪,缓缓回头使一个眼色,后向那守卫点点头,“你们也是奉旨办事,都起来吧。”
那守卫站起身来,“谢殿下谅解,属下……”他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就变成了一声刺耳的惨叫。隐约见到一个黑影从眼前迅速飞过,继而是双膝处一阵惨烈尖锐的疼痛。他下意识望向自己膝盖,已被利刃划出了深深一道,血迹正顺着伤口蜿蜒渗出。那守卫双膝再支撑不住身体,一下跌倒在地,强忍剧痛道:“殿下!您……”
亦岚低头看他一眼,道:“刀刃上没淬过毒,不会伤及你性命,只消半月便可痊愈。”说罢,翻身再上马,回头望向身后肃穆骑于马上的一百四十多名黑衣人,原本焦虑目光中突然平添了几分炯然:“云影卫,随我入宫!”
那守卫伤处已流血遍地却仍不敢违逆皇命,瘫坐于地面,向宫门内嘶吼道:“羽林军何在?!皇上有命!若有外臣敢擅闯寿康宫,羽林可立斩其于宫前!”
忽然,自皇宫宫门两侧涌出了两部精勇羽林卫,径直向亦岚奔去。亦岚只策马向寿康宫方向疾奔,对迎面而来的羽林军仅稍加挥戟抵挡——只因只有他自己知晓这时间有多紧迫。他身侧跟着云影卫,云影卫乃何等虎豹精锐,飞速驰往将两部羽林尽数吞没围剿。云影卫气势凛然,如今更是势如破竹,所过之处血雨腥风,不过电光火石间,宫门前已尽是负伤羽林军。
片刻过后,几名宦官闻讯赶来。一见宫门前遍地血腥哀嚎,皆相视骇然。原本那守卫回头向那些宦官喝道:“快些备马去泰山!将睿王所为一千二百里加急禀告皇上!”
亦岚策马横穿半个皇宫奔至寿康宫前,身侧云影卫已齐齐下马将寿康宫紧密围住,仅在殿门外让出一条小路,亦岚推开殿门闯入殿内,殿外守门的宫人均被这沉凝气氛所震慑,一时竟都因震惊忘了上前阻拦。
亦岚刚一迈入寿康宫,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便扑鼻而来。太皇太后许是听到了宫外的刀剑厮杀声,已从病榻上起来。她今日精神出奇的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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