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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屋顶上,一只脚斜斜耷拉下来,悬在空中晃荡个不停。
叶青篱噗嗤一笑,想起赤脚道人满身酒气冲天的样子,不由期待:“待赤脚师伯成功突破到子虚期,定然可以酿出更多更奇妙的美酒来。”
“老头子一准又要说,你比我更像他的徒弟喽!”邬友诗一个纵身,便从茅屋的屋顶上跳了下来。倘若这茅屋是正常的茅屋倒还好,可这茅屋偏偏悬在半空,他这一跳也就显得特别惊险。
叶青篱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场华丽的动作表演——邬友诗蓝袍的宽袖迎着风猎猎鼓动,他的 身形急速下坠,眼看便要跌落云海,一道惊鸿光影忽然便自他袖中射出!那一汪蓝光在半空划出一道带着残影的圆弧,迅捷之极地瞬间便滑至他脚下,将他托住。
这个动作精彩漂亮,叶青篱正要赞赏一番,目光一转,却在瞥到他脚下法器的时候,又将到嘴的话顿住了。
“邬师兄,你这是……”叶青篱忍着笑,指着那四四方方,下面还带着四个矮脚的法器,“这是何物?”
邬友诗修长的眉毛扬起,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之极的得意笑容:“我这法器叫做万事如意,你看,这个大小既可以当桌子又可以当棋盘,我要是想睡觉,只需将它放大便又能用来当床,很好用吧?”
这次起来还没来得及笑,踏云兽便先张大了嘴,露出一口尖牙,咕噜咕噜大声嘲笑起来。
邬友诗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滑稽,反而指着鲁云,放肆嘲笑回去:“真是头没见识的灵兽,不懂得利用器物之便,如你这般,一辈子都只能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叶青篱好奇道:“这法器可是邬师兄自己炼制?”
“那是自然。”邬友诗负手望天,“这般精巧的东西,除了我还有谁能炼制?”
鲁云腹诽:“只怕是除了你,没有哪个炼器师会炼制这种东西来丢自己的脸吧。”
叶青篱轻轻拍了拍鲁云的后脖子,转而问道:“邬师兄,赤脚师伯可有说起何时出关?”
“这个事情谁能料到?”邬友诗摊了摊手,“这老头子最不负责任了,那天你刚从这里离开没两刻钟,他忽然就说要闭关,然后钻到他这破屋里头,一晃九天都没出来。害我在这屋顶上面给他护法,喝了九天凉风,亏大了。”
叶青篱心道:“这么说来,他在这里守了九天,自然是不知我陷入周天星辰大阵之事。”
她怕影响邬友诗的心情,便不再多说。随意闲聊几句,就准备告辞离去。
“等等。”邬友诗从袖中抛出一枚玉简。
叶青篱扬手接住,疑惑道:“这是?”
“老头子说,这里边记载了他对死曲活曲的概念心得,叫你有空研究。”邬友诗眯起眼睛,故意扭曲了赤脚道人的原意。
事实上这枚玉简本是赤脚道人传给他的,当时那老酒鬼这样说:“臭小子,我叫你酿酒你偏偏炼器,真是诚心要气煞我!快些收好我这秘本,等我出关,要是喝不到你酿的好酒,哼哼……”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叶青篱,心里闲闲淡淡的,觉得山中清苦无聊,看看好戏也无妨。
叶青篱兀自惊喜地收起玉简,告辞之后便招呼鲁云下山,满心期待地准备好好研究这酒曲秘解。她跟赤脚道人相识半年,两人品酒论酒不少时日,这却是赤脚道人头一次拿出完整的秘本给她。
云雾在两边飞退,叶青篱乘着踏云兽穿过云桥的时候,听到来往许多修士纷纷议论:“明年开春便是据北战争了。”
“妖族来犯,正是名利双收的大好时机。”
也有人笑骂:“名利双收?我看不丢了小命便算好事喽!”
“这话忒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有人叹道:“哪一次北战不是伤亡惨重?”
还有人犹豫:“这次北战召集令怕是快要下发了,我这里还有件法器没有炼好,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接令。”
鲁云的飞行没有停留,他们的声音也就越来越远。叶青篱怅然,北战十年一从次,妖族进犯人类,从来都不遗余力。上一个十年,她的父亲作为观澜峰优秀弟子,接了北战召集令,此后便陨落在北苍边境的战场上,再也没有回来。
“鲁云,你说我要不要也去接下这一次的北战召集令?”
“你傻了?”鲁云立即就吐出一长串反对的理由,“就你这身板,这手段,这修为,你也好意思去参加北战?就算你有这个胆量,我都怕你给昆仑丢人!你以为北苍山脉里头的妖族跟搜妖塔一层的妖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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