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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长不到三尺,剑刃细长,剑尖上流光跳动,即便沾了尘埃也分毫不减其灵性。然而这个时候。在陈容眼里,这剑却仿佛是在哀鸣。
互相沉默许久,他才哑声道:“大哥,你放开我吧,我不离开这里了。”
陈靖先是觉得难以置信,紧接着心中便涌起狂喜。他知道陈容说话向来不会打诳言,他既然说不会再挣拖离开,自然就不会走。虽是觉得这预想的答案降临得太过容易,反倒是叫人有种不真实感,可这个时候陈靖已经没时间去细想。
他轻轻吐了口气,施法散开那道血藤。微微埋怨道:“你早该想通,又何必折腾自己那么久?”
陈容不答话,只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向叶青篱走去。
在他眼前,少女眉毛细细,面容沉静得竟是叫人觉得脆弱。他本来对这个姑娘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从他经脉被废以来,再没有人会如她一般陪他说话,所以他才格外高兴欢喜。
没想到却是这种简单的欢喜,偏偏害了她。
陈容心里愧疚之余,竟然生起一丝揪心的怜惜。这种陌生的怜惜是他从未品尝过的滋味,叫他心头酥酥麻麻,不知是痛是愁,又或者是绝望中的萌动。
“青篱师妹,陈容此生亏欠了你,却再无机会偿还了。”他眼睑微垂,弯腰伸指,在叶青篱额角轻轻擦过。少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外事。
她也是被逼无奈才沉入这种不知外事的境界,本来就被牵丝之毒弄得全身动弹不得,那么现在是不是在敌人面前疗伤,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大哥,”陈容背对着陈靖,“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有人围观,你们还不退开?”
陈靖眼见困扰了自己和家人五年之久的死局就要解开,心里满满都是激动,一时根本不会多想,只大笑着答应道:“好!我家容弟终于要知道,什么是真男人了!”
他双手掐出法诀,带着那被天罗网制住的踏云兽一起退走。但见踏云兽愤怒地挣扎咆哮,他便笑吟吟地说:“你家主人今日洞房花烛,怎么?你也要闹洞房不成?你这灵兽倒也有意思,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你还是先跟我离开吧。”
鲁云满肚子的愤怒和焦急被他这样曲解,一时气得紧闭嘴巴,一心调动经脉中被那天罗网压制住的灵力。
慢慢地水声稍远,而这一路上的古树又渐渐多了起来。陈靖已经带着踏云兽同叶青羽一起退到了两里开外。他心里期待着弟弟的病痛能够拔除,便忍不住对叶青羽说:“若是能够治好容弟的病。你们家那张地图,其实打不打开都没多大干系。”
叶青羽心中一跳,一时不知该喜还是忧。喜的是只要抛开那地图的关系,她便不再需要小小年纪就随便定下婚事,变成一颗联姻的棋子;忧的却是若陈家不再重视那张地图,她在观澜峰的地位也就会跟着直线下降,而家族宏图更是会失去这道最直接的阶梯。
“陈靖师兄……”她犹犹豫豫地,不知是该挽回还是顺水推舟表示感谢。
“你那姐姐看起来倒是同我容弟投缘,我心里实在欢喜。”陈靖又翘起唇角,邪邪一笑,“青羽师妹,你现在怕是心情复杂,很有些难过吧?”
叶青羽又是恼怒又是害怕,仿佛最隐秘的心事被人看破,她心里堵着那些气人的话便拖口而出:“我姐姐很厉害,连搜妖塔都平安出来了,你那个风吹就倒的弟弟跟她在一起,还不一定是谁压倒谁呢!”
陈靖脸色大变,猛地瞪住她,阴森森地道:“你倒是好一张利嘴!”
叶青羽方才话一出口心里便有些后悔,但她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来到观澜峰以后身份忽然落差千丈,她早就深藏了满肚子的不平衡。现在陈靖又拿出这样的架势来凶她,她便再也忍不住委屈:“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费那么多心思,还不就是因为陈容他太弱了?”
她鼓着双颊,心里却悚然一惊:“我这么刺激他做什么?糟了!”
陈靖早就敛了笑容,他冷冷地扫过叶青羽一眼,手上忽然弹出血藤。那血藤乃是黄级一品的异种,跟练气期修士们常用来施展缠绕术的铁刺荆棘藤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叶青羽毫无反抗之力,瞬间就被捆缚住。
“莫急,我过会就来照顾你。”陈靖冷冷一笑,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往草木丛中一扔,便提着踏云兽飞快往天池边上奔去。
他刚才被叶青羽言语激怒,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她说的不无道理,叶青篱看着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怎可如此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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