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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打怵这种酒局,碍着王院长的面子,不得不坐下逢场作戏。只听冉院长口若悬河,高谈阔论;洪书记一支接一支吸烟,望着烟圈寻思。打开第三瓶茅台酒时,王院长开始敬酒,杯盏交错,气氛煞是融洽。我只一口口地抿酒,自始而终没说一句话。唐效就坐在我左首,木然的状态有些尴尬。。王、吕两位都是内定调‘东煤总院’的,莫非…?
第二天,唐效设家宴,招待王佩。唐夫人来家请我,不得不去。被邀的只有林森和我,用意不言而喻。席中,王佩和林森谈笑风生,我只闷头喝酒。
酒至半酣,王佩忽然问我;“有好茶吗?龙井。”“有。”我正想回家去拿,他拦住我;“等会上你家喝吧。” 我明白;王佩‘醉翁之意不在酒’。
鲁华沏上茶,刚想开口,王佩笑着说;“我都听说了,这事老唐办得不漂亮;亲者痛、仇者快,让人笑话!我现在问你一句话,如果你同意,我马上让总部发调令来。” 我看王佩挺认真的,不得不说出我的苦衷;身体迢支,经济拮据,孩子上学,职称等问题。
第二天; 林森上家串门; 他问我;“你对王院长印象咋样?”“挺好的。。” 林森推了推眼镜,透过镜片看着我;“你真想跟他‘干革命’?” 我笑了;“在哪儿不是干活!”“你可要想好了,今天这个局面来之不易,起码你有了展示自己的舞台。” 我明白他的潜台词。
(90一370)一九八五年二月廿七日 周三 天晴
生活是永远不会一帆风顺的; 难怪有人喻之; 生活是一团乱麻; 一杯苦酒。
春节总算过完了。年关;孩子们过年,大人们过关,一点不错。八五年的除夕,我还是在病房和患者一起渡过的。当个‘小科头’,自当以身作则。
老天爷关照,今年的春节挺‘消停’,既没重大工伤事故,也没危重急诊,过了个祥和年。节间医院宣传科搞了个‘书法展’,要求科主任带头。我忽然心血来潮,用彖体撰写一联;
五洲四海天广地远何处无风云
高山流水斗转星移难免有坎坷
又用隶书录写了秦韫玉后半阙的‘贫女’诗;
敢将十指夸偏巧, 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 为她人作嫁衣裳。
宣传科长看后笑道;“你这是有感而发呀!”
年前节后的应酬令人心烦意乱,鲁华变得越发不可思议,莫明其妙地发脾气,无缘无故地发火,恐怕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
说来可悲;为了区区一点小事,经常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吵起来,她就声称房子是她的,撵我出门。我最不堪忍受的是她那种干部子女的优越感,气使颐指。也许老天爷关照,让我娶了这样烈女,为的是;‘苛待他,让他唱出婉转的歌’吧!?
周末,我应邀去老谢家喝酒,回家晚了,又被逐出了门。去医院怕下属医护笑话,老去招待所也有些不好意思。借着酒劲,在煤城踯躅,正是冻天寒地的季节,冷风不断从脖颈灌进体内,禁不住一阵阵战傈。我向着灯火处奔去,忽然发现好像有人跟踪,好生疑惑,不由得心跳频频,出现了‘早博’。
我闪进一条小巷; 靠住墙根; 喘了几口粗气; 心想;鹤岭近来治安不好; 偏僻地段常有劫道的恶性案件发生。我正后悔不该‘信马由缰’时; 那人已来到我身后,我警惕地攥紧了钥匙链上的水果刀。
“原来真是你啊!方大夫,这么晚了,你出来’往诊’呀?” 这人个子不高,捂着个大狗皮帽子,声音有些尖利。“我随便溜达溜达。”“噢,你是来‘老君庙’上香的吧?”“是…;不!” 我点点头; 又摇摇头。“俺家就在老君庙跟前,进屋暖和暖和吧!” 没等我表态,就拉住了我的手,还捏了几下;“俺的手还挺有劲儿吧?!这都是你手术做得好。”“你是谁?”“俺是谁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咱们赶紧进屋,别冻坏了!” 我猜;准是个淘小子,进屋一摘帽子,我吃了一惊;只见她一头乌发,散落在胸前颈后,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忽闪着说;“又不认得俺了吧?俺叫冯晓,也叫小冯。第一次,我因常去门诊外科被怀疑成马子(女流氓);第二次,俺指名让你手术,又不告而别,你准把俺当‘疯子’了吧?今儿又碰上了;看来咱两还真是有缘哪。” 我打量她一眼;典型的东北妞,浓眉大眼,高鼻阔嘴,熊背虎腰。不由得笑道;“你真像老君庙的守护神。”“没错,俺把家搬这儿,就是这个意思。” 我又一次